季临把“鸦爪工作室”的木牌摘下时,祁乐正蹲在地上给新招牌刷清漆。亚克力板上的“银线馆”三个字闪着哑光,角落的猫爪与狗爪图案被银粉描过,在阳光下泛着细闪——这是他们昨晚吵了三个小时定的新名字,从“羁绊工坊”到“星轨馆”,最终还是季临拍板:“就叫银线馆,所有被修复的东西,都该留下痕迹。”
“李老师说下周三带孩子们来参观。”祁乐直起身,掌心沾着点银粉,“我把道具间腾了一半,放我们修复的手办和旧伞,让他们看看‘银线怎么讲故事’。”
季临瞥了眼他身后的展示架,最上层并排放着两把伞:旧伞的银线已经泛白,新伞的星轨图案在光下流转,第三根伞骨内侧的狗爪印被祁乐用红漆补了笔,像颗跳动的心脏。这是他们上周去秋叶原雨巷拍的最后一组cos正片,标题就叫《十年伞》,评论区里有人说“看到了时间被缝补的样子”。
“非遗合作的合同签了。”季临把文件递过去,指尖划过“苏绣工坊”四个字,“下月初出发,学三个月。”
祁乐的眼睛亮了:“我查过苏绣的盘金绣,和我们的银线工艺能结合!到时候做套《虚空歌姬》的联名嫁衣怎么样?”他突然凑近,声音压低,“就当是...提前给你备着。”
季临的耳尖瞬间红透,抓起块抹布砸过去:“整天想些没用的。”但转身时,却把文件里的“学习周期”改成了“半年”。
下午整理旧物时,祁乐在季临的相机包夹层里翻出个东西——是片褪色的羽毛,夹在十年前的漫展门票里。他认得这是季临第一次cos夜之魔鸦时的羽织碎料,当时后台乱成一团,这羽毛落在他的相机包上,被他偷偷收了三年,直到上周才“不小心”还回去。
“还留着?”祁乐举着羽毛晃了晃。
季临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忘了扔。”但手里的银线却无意识地绕出个结,和羽毛根部的线头缠在了一起。
傍晚的夕阳斜斜切进工作室,季临坐在缝纫机前,给福利院的孩子们缝星空挂件。银线在布上绣出小小的星轨,每个挂件背面都藏着个迷你狗爪印——这是祁乐教他的“暗号”,说“这样孩子们就知道是谁做的”。
祁乐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突然发现季临的手腕上多了个东西:红绳手链缠在银线外面,是他昨天偷偷系上去的,季临没摘,也没问。
“张律师说林萱父亲的公司破产了。”祁乐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她托苏姐带了句话,说‘对不起,当年不该抢你的伞’。”
季临的针线顿了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年前那把伞会出现在动漫店门口——不是祁乐弄丢的,是被林萱藏了起来,直到三年前她搬家才被祁母在旧物里发现。
“都过去了。”季临继续缝挂件,银线穿过布料的声音很轻,“她只是...没等到自己的那把伞。”
祁乐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发顶:“我们的伞不会丢。”他指了指窗外,“你看,连晚霞都是星轨的颜色。”
天边的云彩确实泛着淡紫色,像《虚空歌姬》里的幻晶石光芒。季临看着那些流动的光,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躲在纸箱里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这样被人抱着,看一场属于“银线馆”的晚霞。
晚上锁门前,祁乐在门口的脚垫下藏了个东西。季临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踢了踢他的脚踝:“藏什么呢?”
“秘密。”祁乐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等孩子们来了再揭晓。”
季临没再问,只是在转身时,看见祁乐藏东西的地方,露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角——和上次装银线戒指的那个,一模一样。
关店门的瞬间,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那是福利院的孩子们用银线钥匙扣做的,风吹过时,叮当作响的声音里,仿佛能听见十年前的雨声,和此刻银线缠绕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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