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馆的第一缕晨光,是被孩子们的笑声吵醒的。
季临趴在工作台前,手里还攥着没绣完的星空挂件——昨晚赶工到凌晨,针脚歪歪扭扭的,却被祁乐小心地别在了展示架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贴了张便签:【季总监的温柔暴击】。
“季老师!祁老师!”小宇举着个银线钥匙扣冲进来,挂件上的狗爪印歪得可爱,“我学会勾线啦!”
祁乐蹲下来和他击掌,掌心的银粉蹭到孩子手背上:“比我第一次做得好!晚上奖励你鲷鱼烧。”他转头看向季临,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季老师要不要露一手?孩子们都说想看银线绣‘永夜不孤’。”
季临的耳尖红了,却没拒绝。他搬来绣架,银线在指尖翻飞,夜之魔鸦的剪影慢慢在布上浮现,最后一针落下时,他在魔鸦的爪边绣了个小小的狗爪印。
“是祁老师!”孩子们欢呼起来,小宇突然指着展示架,“那两把伞在发光!”
阳光刚好穿过玻璃窗,落在并排摆放的旧伞与新伞上。旧伞的银线泛着温润的光,新伞的星轨图案流转着细碎的亮,第三根伞骨内侧的狗爪印,像两颗跳动的光斑,在地面拼出个完整的圆。
中午收拾时,小宇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脚垫,丝绒盒子从底下滚出来,戒指掉在地上,银线缠绕的戒面闪着光。
“是星星!”孩子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猜,“是给季老师的吗?”“祁老师要求婚啦?”
祁乐的脸瞬间红透,慌忙去捡,却被季临按住手。
“急什么。”季临弯腰拾起戒指,在指尖转了圈,突然单膝跪地,动作比他绣银线时还稳,“小宇说,好的羁绊要系成结才不会散。”
他把戒指套在祁乐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银线缠绕的戒面映着两人的影子,像个终于系紧的同心结。
孩子们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李老师笑着拿出手机:“苏姐让我拍下来,说这是银线馆最珍贵的展品。”
下午非遗工坊的老师来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季临在教孩子们绣银线,祁乐举着相机记录,阳光穿过窗棂,把他们的影子和墙上的“银线馆”招牌叠在一起,像幅未完的刺绣。
“这是合作方案的最终版。”老师递过文件,指着附加页,“苏绣的盘金绣和银线结合,明年的非遗展就用《虚空歌姬》的主题,主角是...”她笑了笑,“撑伞的魔鸦与持绳的少年。”
季临翻到方案末尾,看见祁乐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标着:【十年前的伞,十年后的结】。
傍晚送走所有人,银线馆终于安静下来。祁乐从背后抱住季临,下巴搁在他肩上,戒指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明天去登记?”
“先把今天的收尾做完。”季临转身,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把旧伞的银线该保养了。”
两人坐在灯下,用软布细细擦拭旧伞的银线。十年前的雨水痕迹早已淡去,却留下圈浅黄的印记,像谁在时光里刻下的温柔注脚。
“其实...”季临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当年躲在动漫店门口哭,不是因为父母撕了漫画。”
祁乐的动作顿了顿。
“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季临的指尖抚过伞骨上的银线,“怕那把伞还不回去,怕你觉得我是骗子。”
祁乐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他发顶:“傻瓜,我找了十年呢。”他拿起新伞,在伞面写下“银线馆”三个字,“以后每个雨天,我们都在这里等被需要的人,好不好?”
季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虚空歌姬》里最温柔的那帧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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