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宁采臣之吻与现实的悲鸣 (2-1)

聂小倩刚站到白素贞身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小倩。”

是宁采臣。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书生袍，手里还攥着那本没看完的书，显然是拼了命才闯进游戏世界。可他刚跑到聂小倩面前，恶魔系统的黑影就化作尖刺，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的后心。

“宁采臣！”聂小倩猛地回头，磷火瞬间暴涨。

宁采臣却像是没感觉到痛，只是用尽最后力气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他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温柔得像初见时的月光：“别怕……”

他微微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很轻，却像烙铁一样烫在聂小倩心上。

“我来找你了。”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身体倒下时，他还望着她，手里的书散落一地，书页在风里翻动，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聂小倩僵在原地，指尖的磷火突然熄灭了。她没哭，只是死死盯着宁采臣的尸体，周身的阴气浓得化不开——那是千年女鬼最绝望的模样。

“两个了。”恶魔系统的黑影舔了舔尖刺上的血，带着病态的得意，“白素贞的许宣，你的宁采臣——现在，你们还有什么牵挂？”

白素贞的冰刃握得更紧，指节泛白。她没说话，但漫天飞雪突然变得锋利如刀，朝着黑影呼啸而去。

就在这时，万界屏幕突然闪了闪，弹出一行猩红的提示：

【警告：现实世界同步受损——7名滞留观众（含男女老少）已确认死亡。】

这行字像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现实世界的九楼，幸存的观众看着身边空出来的座位——刚才还一起紧张、一起加油的人，就这么没了。有老人的拐杖倒在地上，有小孩的玩具掉在脚边，空气里只剩下死寂。

万界屏幕的弹幕彻底崩溃了，文字都在发抖：

“死了7个……”

“是同步受损……游戏里死人，现实就会跟着出事？”

“宁采臣刚死……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

“红月亮消失了，可危险根本没停！”

游戏世界里，聂小倩听到了提示音，她缓缓转头，看向虚空的屏幕方向。那双总是带着怯意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不属于鬼魂的怒火。

“你不仅要杀我们，还要连累无辜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风雪的力量，“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恶魔系统的黑影笑得更疯狂了，“想看着你们所有人绝望啊——看着你们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看着现实世界的蝼蚁像虫子一样被碾死，这不是很有趣吗？”

聂小倩突然动了。她没去攻击黑影，而是捡起宁采臣散落的书，一页页抚平。然后，她走到白素贞身边，指尖的磷火重新亮起，这一次，火焰是炽热的红色。

“素贞姐姐。”她轻声说，“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

白素贞点头，飞雪与红磷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屏障。她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女子，而是被逼到绝境后，选择并肩反抗的战友。

现实世界的九楼，幸存的观众慢慢抬起头。有人捡起地上的拐杖，有人抱紧小孩，有人对着屏幕，用颤抖的声音说：

“对，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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