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消散时,叶青如跪在母亲坟前。十指深深插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全是血。玉佩残片在掌心发烫,像是要把她皮肤灼穿。
"娘..."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手指碰到棺材板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咔嗒声。那声音太熟悉了,是小时候母亲梳妆台上首饰盒的机关声。
土里突然渗出黑雾。叶青如本能地后仰,看见棺材板自己挪开半寸。一只白骨手掌从缝隙里探出来,指骨间夹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青如。"
她浑身一僵。这声音...是玉衡子的。可那人明明已经...
白骨手掌突然翻转,露出腕骨上一道陈年剑痕。叶青如瞳孔骤缩——那是她七岁练剑失手,在母亲手腕上留下的疤。
"您...没死?"她声音发抖,伸手去碰那截白骨。指尖刚触到,整座坟茔突然塌陷。叶青如跟着跌下去,摔进个冰窖似的石室。
石壁上全是抓痕。最深的那道里嵌着半片翡翠耳坠,正是玉衡子面具碎裂时她看见的那只。白骨手掌飘到她面前,突然炸成血雾。雾气凝成个人形,轮廓像极了母亲常穿的那件月白襦裙。
"傻丫头。"血雾人形抬手虚抚她脸颊,触感像融化的雪,"当年剖心取玉,为的就是今日。"
叶青如胸口发闷。她想起母亲下葬时异常平坦的胸口,想起玉衡子黑袍下偶尔露出的绷带痕迹。两块玉佩残片在她手里嗡嗡震动,拼合处渗出血丝。
石室突然摇晃。头顶传来苏临渊不似人声的咆哮:"叶青如!你竟敢动我苏家禁地!"
血雾人形猛地散开,裹住她全身。叶青如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跪在祠堂吞下毒药,玉衡子戴着青铜面具往心口扎银针,温暖躲在暗处往她茶壶里滴入猩红液体...
"记住。"血雾在她耳边凝成句话,"斩因果不是断前尘,是要你看清..."
石顶轰然塌陷。苏临渊浑身覆满骨甲跳下来,手里抓着根还在滴血的人脊骨。叶青如一眼认出那是长恒宗主的本命法器——所以老东西也死了?
"把玉佩交出来!"苏临渊眼球凸出眼眶,声音像钝刀刮骨,"那是开启..."
叶青如突然笑了。她慢条斯理地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鲜红的血线立刻缠上她手腕。苏临渊扑到半**然惨叫起来——他胸口裂开个大洞,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像蛆虫般往外涌。
"原来你也是穿越者。"叶青如看着玉佩映出的真相,"难怪温暖的系统会认你当宿主。"
苏临渊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机械结构的骨骼。他疯狂抓挠着数据流泄露的胸口:"不可能!主神明明说这是个低魔世界..."
血雾突然卷住叶青如的手,带着她往苏临渊心口一掏。机械心脏被扯出来的瞬间,整个石室亮起刺目红光。温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警报!核心能源泄露!"
叶青如捏碎手里的机械心脏。齿轮和电线变成黑灰,苏临渊跪在地上开始融化。他的脸像蜡似的往下淌,最后凝固成个扭曲的笑:"你以为赢了?主神已经锁定这个位面..."
血雾人形突然实体化。玉衡子的黑袍无风自动,青铜面具完好无损地戴在脸上。他单手掐诀,地面浮出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丫头,看好了。"玉衡子另一只手按在她天灵盖,"这才是真正的斩因果。"
叶青如眼前炸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是段记忆:苏临渊在诛仙阵里做手脚,温暖往她丹药里掺魔种,叶寒江在族谱上偷偷划掉她名字...
阴阳鱼开始旋转。玉衡子的面具出现裂纹:"因果线斩不断,但可以转嫁。"他黑袍突然燃烧,露出心口处碗大的疤——那形状正和两块拼合的玉佩一模一样。
温暖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恐:"不!你不能用那个禁术!主神会——"
玉衡子扯下面具砸在地上。叶青如终于看清他的脸...是母亲的面容。
"青如,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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