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前血誓 (2-2)

母亲...或者说玉衡子，把燃烧的黑袍抛给她。火焰触到玉佩瞬间，叶青如看见所有光点里的记忆都开始重组。苏临渊变成揭发阴谋的英雄，温暖成了救她性命的恩人，叶寒江在祠堂为她据理力争...

"从此他们的因果，都是你的了。"母亲的身影开始透明，"这具化身撑了三百年，总算..."

石室顶部彻底崩塌。真实世界的阳光照进来，叶青如看见长恒宗众人好端端站在废墟边缘。苏临渊衣冠楚楚地伸手要拉她："师妹没事吧？我们找了你三天！"

温暖提着粉色裙摆跑过来，脸上是真切的担忧："青如姐姐脸色好差，快回去休息..."

叶青如低头看手心。两块玉佩已经融合成完整的太极图，阴阳鱼眼处各有一点猩红。

"好啊。"她听见自己说，声音甜得发腻，"正好我也有礼物送给各位。"

叶青如指尖摩挲着太极玉佩的纹路，那两点猩红像活物般微微搏动。她抬眼时，苏临渊伸来的手掌正悬在咫尺，袖口熏着长恒宗特制的龙涎香——这味道本该让她安心，此刻却混着股微弱的机油味。

"师兄的手..."她突然握住对方手腕，拇指按在脉搏处，"怎么比地窖的寒玉还凉？"

苏临渊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温暖提着裙摆的手一抖，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飘落在地。叶青如弯腰去捡，鼻尖擦过帕角沾染的胭脂——是西域进贡的朱砂色，掺着曼陀罗汁特有的甜腥。

"姐姐当心！"温暖突然扑来。叶青如侧身避让，耳畔划过金钗破空的锐响。她反手扣住温暖的手腕，触到皮下有异物在游走。

长恒宗主殿的晨钟恰在此刻响起。钟声里，太极玉佩突然浮空旋转，将阳光折射成七道血线。叶青如看着光斑掠过众人惊愕的脸，最后停在苏临渊腰间——那里挂着块青铜罗盘，盘面刻着"主神空间第柒号分机"的蝇头小楷。

"礼物在这呢。"她突然捏碎玉佩。阴阳鱼化作两股纠缠的黑白雾气，钻入温暖和苏临渊的七窍。两人同时僵直身体，眼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流。

围观弟子们的惊呼声中，叶青如闻到熟悉的沉水香。玉衡子临终前烧掉的黑袍灰烬，此刻正在她袖袋里发烫。灰烬中浮出半透明的母亲虚影，嘴唇开合间吐出三个字："子时，祠堂。"

温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闪着金属碎屑。苏临渊机械地抬手接住，那些碎屑立即重组为微型发射器。他转头看向叶青如时，脖颈发出齿轮卡顿的"咔嗒"声："师妹...见过...这个吗？"

发射器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三百年前的玉衡子正将青铜面具扣在叶青如母亲脸上。面具内侧的钢针扎进太阳穴时，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噪点。

"原来如此。"叶青如轻笑。她踢起温暖掉落的金钗，钗尖挑破苏临渊的锦袍——心口处的皮肤下，微型反应堆正在过载闪烁。

远处传来护山大阵启动的轰鸣。所有弟子佩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齐指叶青如。温暖歪着头露出诡异微笑，染血的牙齿逐渐金属化："系统提示...清除异常数据..."

母亲虚影突然凝实。她残破的月白襦裙拂过满地剑刃，所有精钢瞬间锈蚀成渣。叶青如趁机咬破手指，将血珠弹向祠堂方向。

血珠在半空分裂成十二道红线，勾勒出个巨大的傀儡提线轮廓。每根线末端都连着个长恒宗长老的眉心，而提线另一端...消失在苏临渊被拆解的机械脊柱里。

子时的更鼓从山脚传来。温暖金属化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眼眶，挖出的眼球变成投影仪："最终指令——启动清洗程序。"

叶青如看着眼球投影出的倒计时，祠堂方向传来棺盖挪动的闷响。她摸到袖中灰烬已凝成把钥匙的形状，齿痕与母亲下葬时握着的玉锁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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