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金针 (2-2)

"看来这次轮回。"叶青如用金针挑破指尖，淡金色的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微型罗盘，"要换种玩法了。"

苏临渊的指节发出不自然的机械摩擦声，执法堂弟子佩剑上的玉坠突然同时炸裂。叶青如嗅到空气中飘散的松脂味——那是玉衡子每次启动时间罗盘前都会点燃的香。

"你记起来了？"苏临渊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齿轮卡住的滞涩感。他背后某个弟子突然呕吐，吐出的却是闪着金属光泽的二进制代码。

金针在叶青如掌心转出残影，床幔无风自动。远处温暖的惨叫突然变成尖锐的电子合成音：【警告！锚点异常】。她突然伸手扯开苏临渊的衣领，对方锁骨上的痣正在分解成细小的青铜颗粒。

"不止记得。"叶青如的指尖沾上对方皮肤渗出的机油，"我还知道你们把玉衡子拆解成多少块。"窗外传来树木倒伏的巨响，她看见护山大阵的符文正在空中燃烧。

苏临渊瞳孔骤缩。他的下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你不可能突破记忆封锁..."话音未落，叶青如已经将金针刺入他颈侧，淡金色血液顺着针身上的凹槽逆流而上。

整个房间突然倾斜。墙壁渗出腥甜的液体，地砖缝隙间爬出无数半透明的数据触须。某个执法弟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老式投影仪的电流声。

"封锁是双向的。"叶青如拔出金针，针尖挑着一串发光的数据链。苏临渊跪倒在地，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她踩住对方正在数据化的手掌，"当你们把我做成观测者的时候，就注定会被反噬。"

窗外传来物体高速坠落的破空声。温暖撞碎窗棂滚进来，电子眼已经爆裂，裸露的线缆上挂着冰晶。她机械地重复着："第七次轮回参数错误..."

叶青如突然抓住温暖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左眼。青铜罗盘的虚影在两人之间展开，映照出无数个时空碎片里相同的场景——每个轮回的终点，都有玉衡子被拆解时飞散的齿轮。

"参数没错。"叶青如的声音让空气中的数据流开始结晶，"错的是你们以为能靠克隆体稀释因果。"她突然把温暖的头砸向地面，飞溅的却不是血，而是带着松脂香味的青铜沙。

整座山峰开始崩塌。叶青如在坠落的瓦砾中看见母亲临终前没说完的话——那些金针上刻着的根本不是医术口诀。苏临渊的身体正在崩溃，他挣扎着抓住她的裙角："停下...核心过载会..."

一根横梁当头砸下。叶青如没躲，金针在掌心划出完美的弧线。当金属接触她额头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

再次睁眼时，她站在诛仙台边缘。脚下是三百个培养舱组成的矩阵，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温暖相同的克隆体。玉衡子的面具静静躺在中央控制台上，内侧沾着已经干涸的淡金色血迹。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叶青如摸向自己的后颈，在那里触碰到一个冰冷的接口。当她抬头时，看见所有培养舱的观察窗上，都映出自己左眼里缓缓转动的青铜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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