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寒风，心魔初现 (4-1)

血珠顺着剑锋滴落，在潮湿的洞窟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叶青如的手腕还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望着倒在地上、胸口一片猩红的苏临渊，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他没有躲开。

那一剑，明明可以避开的。

“你终于动手了。”温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几分得意，又似乎藏着一丝惋惜，“我早说过，他会害你。”

叶青如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苏临渊的脸。那张脸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间却透着一丝释然。

“你……”她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苏临渊艰难地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终于……亲手斩断了因果。”

叶青如猛地后退一步，脚步踉跄。

“因果？”她喃喃自语，随即笑了一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你口口声声说要救我，到头来不过是想让我走到这一步？”

苏临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悔意，只有深深的歉疚和——爱。

是的，是爱。

哪怕此刻她刚刺了他一剑，他的眼里，依旧是那个十六岁之前，会偷偷把练功场留给她一个人用的苏师兄。

“你以为我真想你恨我吗？”苏临渊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可如果不是你亲手斩断这些因果，你永远走不出他们的掌控。”

“他们？”叶青如咬牙，“你说的是谁？”

“所有人。”苏临渊闭上眼，喘息变得急促，“宗主，叶家，甚至……你自己。”

叶青如怔住。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她斩断的，不只是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还有她对这些人残留的情感。只有彻底斩断，她才能真正自由。

“你疯了……”她低声说，“为了这个，你连命都不要了？”

“值得。”苏临渊笑了，嘴角溢出一道血痕，“至少……你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她问，声音发抖。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说完这句话，缓缓合上了眼睛。

再也没睁开。

叶青如站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看着他倒下的身影，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碎裂。

不是因为内伤。

是因为心。

“死了？”温暖走过来，蹲下身探了探苏临渊的鼻息，轻轻啧了一声，“真是可惜。”

叶青如猛地抬头看她：“你早就知道他会死在今天？”

温暖耸耸肩：“系统告诉我，你会在这里亲手杀了他。”

“然后呢？”叶青如冷笑，“我就会完全信任你？”

“至少你不会再怀疑我。”温暖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给你下了毒，你知道吧？”

叶青如没说话。

“其实你早就感觉到了。”温暖继续道，“头晕、乏力、内力不稳……是不是这样？”

“闭嘴！”叶青如低吼。

“你不想承认，是因为你还爱他。”温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但事实就是，他一直在利用你。”

叶青如攥紧了流云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呢？”她盯着温暖，“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温暖笑了：“我只想活下去。”

“所以你利用我杀了苏临渊？”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温暖摊开手，“选择权在你手里。”

叶青如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好了！”一名长恒宗弟子冲进山洞，脸色惨白，“宗门出事了！”

“出什么事？”叶青如转身。

“叶寒江……叶寒江带人闯进宗门，说你是魔女，要当场诛杀你！”

叶青如瞳孔一缩。

“我叔叔？”她冷笑，“他还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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