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瑾府,瑾年刚换下湿衣裹上暖毯,瑾傅恒便屏退了左右,书房内只剩父女二人。他将茶盏重重墩在案上,热气氤氲中,声音比方才在外面冷了数倍
瑾傅恒:说吧,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年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垂眸道
瑾年:女儿确是失足落水,幸得沈王爷相救。
瑾傅恒:失足?
瑾傅恒冷笑一声
瑾傅恒:你当为父是三岁孩童?那处的池子浅得刚没过膝,怎会让你湿成那样?再者,沈怀瑜素来不掺和这些场合,怎就偏巧‘路过’救了你
瑾年:父亲怎就不信女儿?那池边青苔滑得很,女儿不过是多看了两眼池中游鱼,脚下一崴便栽了进去。至于王爷……女儿也不知
瑾傅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砚台都险些翻倒,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野心
瑾傅恒:你当为父带你赴这场宴是为了什么?满朝文武谁不知陛下尚无继后,多少人家的女儿削尖了脑袋想往宫里去!为父苦心经营,带你在御前露脸,就是盼着你能入了陛下的眼,将来……将来若能登上后位,我瑾家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
瑾傅恒:可你呢?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要,偏要弄出这等落水的荒唐事!
瑾年:我以为只是寻常宴席,从未想过……您竟要将我送进那座宫墙里去?
瑾傅恒:为父难道会害你?入宫是多少女子求不来的福分!成了皇后,你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瑾家也能跟着风光——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整个家族好!
瑾年望着父亲眼中狂热的野心,心底一片冰凉,面上却慢慢敛了情绪,那层水汽悄然退去,只剩下顺从的温顺。
瑾年:父亲教训的是,女儿年纪小,不懂这些深虑。方才是女儿糊涂了,让父亲动气,是女儿的不是。
瑾傅恒:罢了,你刚受了寒,先回房歇着吧。仔细想想为父的话,莫要再犯糊涂。
瑾年:是
小荷端着姜汤进来,见瑾年坐在榻上出神,忙放下碗凑上前,压低声音急道
小荷:小姐,您还好吗?方才那出戏虽险,总算没露破绽,只是您身上到底沾了些水,快趁热喝了驱驱寒。
瑾年:无妨,父亲只当我是一时失仪,并未多想。那池边青苔湿滑本就是常情,这场‘意外’,合情合理。
瑾年:小荷,公主与萧逸之事关乎皇家颜面,你若说出去,咱们都活不成!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听见,半句也不许漏!
小荷:明白
小荷:小姐快些歇着吧,明日还要进宫呢
瑾年轻轻嗯了一声,望着窗外月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小荷见她出神,默默退下,掩好房门。
翌日清晨
小荷:小姐,该起了,老爷传唤用早膳,等会还要进宫教公主抚琴呢。
瑾年移步至饭厅,瑾傅恒已端坐主位,见她进来,面无表情道
瑾傅恒:过来用饭,今日进宫,莫要再出岔子,好好在公主面前露脸,莫负为父苦心。
瑾年:母亲今日怎未一同用膳?
瑾傅恒:你母亲拂晓便去城郊的静安寺了,说是替你求支平安签,盼你今日进宫顺顺当当。
瑾年:知道了
瑾傅恒放下碗筷,目光落在瑾年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瑾傅恒:今日教完公主,若有幸遇上皇上,你记得把书房紫檀木盒里那块和田暖玉献上。那玉质地温润,是早年西域进贡的珍品,皇上素来喜爱这类物件,你机灵些,别失了礼数。
瑾年:父亲,宫中规矩森严,女儿不过是教公主抚琴的女先生,寻常难见天颜,怎会轻易遇上皇上?
瑾傅恒:公主常去御花园的揽月亭练琴,皇上近来爱往那边散步。你教完琴别急着走,去揽月亭候着,若皇上经过,便说刚教完公主。
瑾年:父亲,这般刻意逢迎,怕是不妥。女儿只是奉旨教琴,若为献玉特意等候,传出去反倒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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