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站在雪原上，茫然不知所措。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将天空染成淡淡的金色。

他看着那轮初升的朝阳，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晴朗的天气让能见度比之前好很多，但刺骨的寒风依旧割得脸颊生疼。

怀中的小猫在大衣里不安分地扭动着。

少年停下来，低声呵斥：“别闹。”

小猫不为所动。

少年解开领口纽扣。小猫果然迫不及待地钻出来，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直哆嗦，立刻缩了回去。

他被这滑稽的场景逗乐了，禁不住笑出了声。

忽然，一阵虚无缥缈的呼喊传来。他环顾四周，皑皑雪原上空无一人。

或许是幻听，他想，在这片荒原上，能说人话的，除自己以外，恐怕再没有别人了。

然而，越是往前走，那声音就越清晰。

少年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次，他确定那不是幻觉。

那是一个人的求救声。

少年心头一紧，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他循着声音，翻过一座低矮的山丘，只看见——

七八头灰狼围成一圈，正撕扯着什么。雪地上散落着破损的东西，一只沾血的手从狼群缝隙中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怀中的小猫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在他衣襟里不安地扭动。

“逃...”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大喊，“趁它们还没发现你，快逃！”

他本该转身就跑，可眼前却浮现出白狼那双金色的眼睛。

那只神秘的巨狼，给了他食物和庇护。如果当初白狼没有救他，他可能也会有同样悲惨的遭遇。

“我得做点什么...”少年轻声说道。他放下小猫，把它藏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面，脱下大衣将小家伙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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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惊动了狼群，少年屏住呼吸靠近。

被围困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用尽最后力气喊了一声‘救命’，便没了声。

狼群外围的哨兵突然转头，黄澄澄的眼睛锁定了这个不速之客。

少年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狼群的注意，它们随时会朝自己扑过来。他必须做点什么，在狼群进攻之前先发制人。否则，不但自己无法逃离，那个男人也会被杀死。

“滚开！”少年大喊着掏出手枪，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狼。他将枪口下移，瞄准它的前爪。

弹夹里的弹药有三枚，对付七八头狼是不可能的，甚至连驱散它们都很困难。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狼群能被吓退，就那样相安无事。如果不是受到威胁，他不想伤害任何生命。

狼群却将少年的犹豫视为怯懦，它们龇着带血的獠牙缓缓逼近，向少年聚拢。

少年扣动了扳机。

枪声炸响，一只狼的前腿爆出血花，哀嚎着在雪地上翻滚。

狼群开始骚动，头狼龇着牙，却迟迟没有发出进攻的指令。它们嗅到了铁锈味，从那根冒着烟的金属管中。

气氛陷入短暂的停滞。

下个瞬间，少年后背突然遭到重击。他被扑倒在雪地里，武器滑出去老远。

一头灰狼压上来，腥臭的吐息喷在他脸上，冰冷的牙齿抵在脖颈，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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