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冲过去,指尖刚碰到琴盖,就被林小满拽住。她踮脚望去,琴盖内侧用刻刀歪歪扭扭刻着:"小沉,妈妈对不起你。钢琴不是给陈建国的,是给......"
"给我什么?"陆沉的声音发颤。
陈建国猛地关上琴盖,钢琴发出闷响:"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当棺材板!"他冲工人喊,"快搬!"
工人的撬棍刚碰到琴腿,钢琴突然发出清亮的"do"。林小满转头,看见让先生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个遥控器:"这是清欢女士装的声控装置,只有听到真心的声音才会启动。"
琴键自动奏响《致爱丽丝》。陈建国的脸在琴声里扭曲,他冲向让先生:"老东西,你敢坏我好事!"
"陈先生。"让先生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清欢女士临终前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想抢她的东西,就按这个按钮。"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现在,我按了。"
厂房的警报器骤然响起,红色灯光在头顶闪烁。陈建国的保镖刚要冲过来,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按倒在地。
"陈建国,涉嫌伪造合同、故意损毁文物,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
陈建国瘫坐在地上,盯着让先生手里的按钮:"不可能......清欢不会帮我......"
"她当然不会帮你。"陆沉走到钢琴前,轻轻抚摸琴盖上的刻痕,"但她会相信,总有人愿意帮她。"
回到陆家老宅时,天已经黑了。王姨在厨房炖着萝卜牛腩,香气漫得满屋子都是。林小满换了双软底拖鞋,看见陆沉坐在客厅的落地灯下,面前摆着那套修复好的蓝白瓷碗。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
陆沉指着碗底的玫瑰:"我妈当年刻的玫瑰,和你今天补的那朵,纹路不一样。"
林小满凑近看。碗底的玫瑰确实有两层——外层是她用矿物颜料添的,内层是沈清欢原本刻的,花瓣边缘有细微的缺口,像被岁月啃噬过的痕迹。
"我奶奶说,修复古陶瓷最忌讳'完美'。"她轻声说,"要保留裂痕,因为那是时间的印记。"
陆沉抬头看她。暖黄的灯光里,她的眼睛像两颗浸了蜜的琥珀:"就像我们的婚姻?"
林小满愣住。她想起契约书上的条款:"不同房""各住各的",想起昨晚在瑞士,陆沉把戒指套在她手上时说"这只是开始"。
"陆沉。"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你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哪天不想演了,怕这碗终究会碎。"
陆沉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快得像打鼓:"我妈说,碎了的碗能拼好,是因为有人愿意弯腰捡碎片。"他低头吻她的指尖,"我以前觉得自己是那个碎片,现在才知道......"
"是什么?"
"是那个愿意弯腰的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王姨说,这是我妈当年收的第一份'修复费'。"
盒子里躺着枚银质胸针,形状是朵缺了瓣的玫瑰。林小满认出那是沈清欢日记里提到的"第一件作品"——她用客户不要的碎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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