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里的春天 (3-3)

"我妈说，真正的修复不是掩盖裂痕，是让裂痕成为故事的一部分。"陆沉把胸针别在她衣领上，"就像我们。"

林小满的眼眶发热。她想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话："小满啊，婚姻不是瓷碗，碎了就完了。婚姻是土壤，要愿意互相浇灌，才能长出花来。"

"陆沉。"她踮脚吻他的唇，"我们不演了。"

陆沉的身体僵了僵。他捧住她的脸，拇指摩挲她脸上的泪渍："那......演一辈子？"

"演一辈子。"林小满笑了，"但今天开始，不用按剧本走。"

深夜，林小满起夜时，看见书房还亮着灯。陆沉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本旧相册——是她和奶奶的合影，从她百日宴到大学毕业。

"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陆沉合上相册，指腹擦过最后一页的照片：奶奶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个蓝白瓷碗，碗里盛着桂花糖藕。"我妈说，幸福要趁热吃。"他说，"可我以前总觉得，等我拼好所有碎片，才能开始幸福。"

林小满靠在他肩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书桌上的修复工具上——糯米胶、矿物颜料、细砂纸，每一样都带着温度。

"其实幸福一直都在。"她说，"在奶奶的糖藕里，在蓝白碗的裂痕里，在你给我留的早餐里。"

陆沉低头吻她的发顶。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带着点潮湿的温度："林小姐，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修复的不是碗，是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份爱。"

林小满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像极了她修复好的碗底——那些被填满的裂痕，此刻正泛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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