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蝴蝶胸针 (2-1)

凌晨三点十七分，苏晴在尖叫声中惊醒时，林默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手里紧握着消防斧——那是他们昨天在地下室找到的"防身武器"，此刻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听到了？"他压低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像......女高音。"

苏晴没说话，默默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她打了个寒颤——明明是盛夏，地板却凉得像冰窖。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固执地停在3:17，而那枚摘不下来的银蓝色蝴蝶胸针，正散发着比昨晚更强烈的寒意。

"407室。"她指向斜对面的房门，"老周说上周搬走的租客，姓......"

"李晓雅。"林默突然接话，"昨天签入住协议时，我瞥到他的登记本上写着这个名字。"他顿了顿，斧柄被汗水浸得发亮，"你想去？"

"总得知道尖叫的是谁。"苏晴从背包里摸出小手电——这是她每次熬夜赶论文必备的东西，此刻光圈在墙上投出颤抖的光斑。

林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别碰任何东西。尤其是......娃娃。"

407室的门没锁。

林默用消防斧轻轻一撬，门锁就"咔哒"一声开了。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单纯的血腥，而是像打翻了香水瓶的甜腻混合着铁锈味，在鼻腔里粘稠地蔓延。

"该死......"林默捂住口鼻，手机手电筒的光束在房间里扫过——

墙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暗红色痕迹。正中央的吊灯上挂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裙摆滴着暗红色液体，在光束下缓缓旋转，像个畸形的芭蕾舞者。

苏晴的手电光突然定住了。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陶瓷娃娃，穿着和吊灯上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娃娃没有左臂，断裂处露出粗糙的陶土断面，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李晓雅"。更诡异的是，娃娃的眼睛是用黑色纽扣做的，此刻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看"着他们。

"别看它眼睛。"林默突然出声，声音发紧，"我奶奶说过，这种娃娃会吸魂......"

"你还信这个？"苏晴挑眉，手电光移向钢琴——琴键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乐谱，上面摆着一枚银蓝色蝴蝶胸针，和苏晴手上的一模一样。

"小心！"

林默的警告晚了一步。苏晴的指尖已经触到了胸针——

轰——

记忆碎片像决堤的洪水涌入脑海。

【第一次闪回】

（模糊）白色连衣裙女人坐在钢琴前弹奏，琴键上的胸针闪着光。窗外是1992年的梧桐路，路灯还是老式的橘黄色。

【第二次闪回】

（清晰）女人在镜子前试戴胸针，镜中倒影突然歪了歪头——那不是她自己的动作！

【第三次闪回】

（刺耳）门被撞开，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影闯进来，女人尖叫着抓起剪刀刺向对方，却被轻松夺下。面具人捏住她的手腕，将剪刀刺进她的左臂......

"苏晴！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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