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淹没。
陆星辰把最后一段缝合线打了个精巧的外科结,剪断,摘下手套揉了揉太阳穴。趴在手术台上的三花猫麻醉未醒,肚皮上蜈蚣般的伤口已经变成一排整齐的"拉链"。窗外的雨声里,那些日夜折磨他的幻听又开始了——女人的抽泣、孩子的梦呓、老人沉重的喘息……无数声音像潮湿的蛛丝黏在大脑皮层上。
"闭嘴……"他咬牙拧开收音机,让午夜爵士乐盖过幻听。
突然,诊所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风雨卷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跌进来。来人浑身湿透,白衬衫贴在单薄的身板上,怀里还死死抱着几本裹在塑料袋里的书。他抬头时,陆星辰看见一张苍白的、冒着冷汗的年轻脸庞,和一双因疼痛而失焦的琥珀色眼睛。
"医、医生…"年轻人踉跄着扶住问诊台,指节攥得发青,"我可能…需要两片胃药…"
话音未落,他膝盖一软向前栽去。陆星辰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指尖相触的刹那!**
"…救救我…谁来…"
一道清晰得刺耳的声音劈进陆星辰耳中!不是幻听常见的模糊杂音,而是字字泣血的呼救,正是半年来每夜折磨他的那个声音!
与此同时,沈听白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蜷缩起身子,左手死死按住自己右腕——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传来一阵锐利的、仿佛被刀割开的幻痛。他的共情能力不受控制地发动了,而此刻触碰到的…是陆星辰左腕上那道被手表遮盖的、陈旧的自杀疤痕。
两人同时松开手,如同被烫伤。
陆星辰盯着年轻人惨白的脸,心跳快得发疼。幻听的声纹和这张唇形完美重合。而沈听白看着医生冷峻眉眼下的黑眼圈,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病"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困在别人的苦难里。
雨声填满了沉默的间隙。
"躺上去。"陆星辰突然转身去拿听诊器,声音硬得像块铁,"把衣服掀到胸口。"
沈听白虚弱地笑了笑:"医生…你还没问我名字。"
"快死的病人才需要报名字。"陆星辰把听诊器按在他胃部,立刻皱起眉,"你这不是普通胃炎,是应激性溃疡出血。"冰凉的金属在沈听白皮肤上游走,"最近接触过什么?"
沈听白望着天花板斑驳的水渍。他当然不能说真话:昨晚书店里那个肺癌晚期的老教师咳着血摸过他的手,共情带来的剧痛让他吐了半宿。
"维生素吃多了。"他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药瓶。
陆星辰扫了眼标签,突然冷笑一声。他一把拽过沈听白的手腕,拇指用力摩挲他虎口处的茧——那是长期握笔的痕迹。
作者:
- 陆星辰的幻听其实是沈听白幼年车祸濒死时的无意识呼救(两人曾同在孤儿院,沈听白被领养后失联)。
- 沈听白每次共情陆星辰,痛感会减半——"你是我唯一的止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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