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闭合的刹那,虞惊鸿听见自己心跳——像冰层炸裂,一声比一声脆。
星渊崩塌的余威扯着脊背,幽蓝剑骨几乎破体而出。
她攥紧姜阮手腕,两人被抛进一条幽暗甬道,四壁漆黑,唯头顶偶有残星闪烁,像被戳破的夜幕漏下的光。 甬道无风,却有热浪翻涌。
姜阮脸色惨白,腕间红线已断,神魂反噬令她唇角渗血。
虞惊鸿抬手,刀背贴在她后心,幽蓝寒气渡入,将乱窜的火息强行压下。
“别睡。”
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姜阮睁眼,瞳孔里仍映着火井里那袭血衣,颤声问:“师尊……死了吗?”
虞惊鸿沉默片刻,答非所问:“先活着出去。” 甬道尽头,是一面残破的星门。
门楣刻着“天钥”二字,半边已被火浆熔毁,剩余符纹忽明忽暗。
虞惊鸿以掌覆门,鲜血沿指尖渗入符纹,星门发出低哑轰鸣,缓缓开启一线。 白光刺目。
下一瞬,两人被抛出虚空,重重摔在宗门后山雪谷。
夜已三更,大雪初霁,皓月当空,照得雪地一片银白。
姜阮昏死过去,雪魄剑断成两截,静静躺在她身侧。 虞惊鸿单膝跪地,喉头腥甜。
她抬手,刀尖插入雪地,借力站起。
远处钟声骤响——九声连击,宗门最高警戒。 雪光尽头,灯火如潮。
沈如晦携戒律堂弟子踏雪而来,衣袍猎猎,目光落在她染血的刀锋。
“秘境崩了?”
“嗯。”
“谢无咎?”
“活着。”
虞惊鸿抬眼,眸底幽蓝未褪,声音却平静,“但阵图在我这里。”
她自怀中取出一枚血色玉简,玉简中央,一道火纹流转,正是折魂阵心。 沈如晦指尖微动,灵力卷住玉简,目光复杂:“你可知,此物一出,天下皆敌?”
虞惊鸿低笑:“我本就与天下为敌。” …… 宗门大殿,灯火通明。
宗主谢观澜高坐,面容隐在冕旒阴影里,声音无波:“阵图既回,当毁之。”
虞惊鸿抬眸,声音清冷:“阵图可毁,但裂缝仍在。谢无咎以身为祭,只能镇三年。三年后——”
她环顾四周,一字一顿,“赤渊火起,雪域成灰。” 殿内哗然。
长老席中,有人厉声:“危言耸听!谢氏子弟,怎会行此逆天之举?”
虞惊鸿指尖轻弹,玉简投影空中——
火井、冰棺、血线、折魂……
一幕幕,如刀剜心。 谢观澜沉默良久,忽问:“你有何策?”
“以阵制阵。”
虞惊鸿声音平静,“三年内,集雪域万灵之血,重铸封印。
但需谢氏嫡系血脉为引,宗主可愿?”
殿内死寂。 沈如晦上前一步,声音冷冽:“戒律堂愿监刑,确保无人徇私。”
谢观澜指尖轻敲扶手,冕旒微动,目光落在虞惊鸿染血的刀锋。
“可。” …… 夜更深,戒律堂后室。
虞惊鸿独坐,刀横膝上,红莲纹路在烛光里安静燃烧。
门被轻轻推开,阿菱探头,眼睛红肿,却笑得明亮:“师姐,你回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只新瓦罐,桂花蜜香扑鼻。
虞惊鸿心头一软,伸手揉乱她发顶:“嗯,回来了。” 阿菱把瓦罐放在案上,小声道:“我偷偷听长老们说,你要集万灵血……会不会很危险?”
虞惊鸿垂眸,指尖蘸蜜,在桌面写下两字:
【不怕】
阿菱盯着那字,忽然伸手,覆上她手背:“我陪你。” 烛火摇曳,窗外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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