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的铁门在身后“吱呀”合拢,像是吞下了最后一丝活气。夏思禹刚踏进大厅,就被一股陈腐的霉味呛得皱眉——这味道比雾里的甜腻更冲,混着铁锈和灰尘,像撬开了几十年没开过的地窖。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张掉漆的木椅歪在墙角,椅面爬满蛛网,网眼里沾着些灰黑色的碎屑,细看竟像干燥的皮肤。
突然,浓雾深处传来的闷响在楼里回荡,带着诡异的回音,听得人后颈发麻。穿米白色西装的男人再没出来,那声短促的呜咽像根针,扎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砰!”二楼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墙体震动的闷响,像有人在用斧头砸墙。当过兵的江天猛地抬头,军绿色的作训服袖口崩开颗纽扣:“楼上有动静!”他攥紧拳头就要往楼梯冲,手腕却被一只厚实的手死死扣住。
“别急!”胖男人范统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发亮,“这楼里情况不明,盲目冲上去就是送死!你忘了刚才那雾里的动静?”他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另一只手还下意识护着身后穿红色套裙的女人,“先看看清楚,至少弄明白楼上是啥东西在闹!”
江天瞪着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可范统眼里的冷静让他强行压下火气。他当过十年兵,执行过边境缉毒任务,见过战友倒在血泊里,可此刻这栋楼的死寂,比枪林弹雨更让人发怵。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拳头时指节“咔咔”作响:“行,但不能等太久。”
范统刚要说话,二楼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像血珠砸在地板上。众人抬头,只见天花板的裂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墙缝蜿蜒而下,在墙面上画出扭曲的纹路,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那是什么……”实习生女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天花板的角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一具尸体被钉在天花板上,四肢张开成大字,锈迹斑斑的铁钉钉穿手腕和脚踝,血已经发黑,顺着尸体的衣角往下滴,正是刚才那“滴答”声的来源。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尸体没有头,脖颈的断面参差不齐,像被钝器硬生生砸断的,断口处还挂着些暗红色的碎肉和筋络。
穿红色套裙的女人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连江天的脸色都白了,他见过战场上的尸山血海,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死状——尸体穿着笔挺的米白色西装,胸前的领带还系得一丝不苟,正是刚才冲进雾里的那个男人。
“钉……钉在天花板上……”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声音发飘,“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范统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他的手帕上还沾着点蛋糕屑,像是从哪个宴会上匆忙离开的。“先别慌,”他的声音比刚才沉稳了些,“现在慌也没用。咱得弄明白,这楼到底想干什么。”
江天缓过神,攥紧拳头:“不管是什么东西干的,总得弄清楚它的路数。”他看了眼众人,“一直散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自我介绍一下,至少知道彼此是谁。我叫江天,退伍兵,现在开网约车。”
穿红色套裙的女人定了定神,拢了拢头发:“我叫叶柔静,做心理咨询的。”她说着,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评估每个人的情绪状态。
“朱文斌,做建材生意的。”他随后开口,指了指身边的女人,“这是我女朋友窦思瞳,旁边是她闺蜜慕玥溪,慕玥溪身边的是她男朋友万豪,也是我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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