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的门板挡不住夜的寒气,夏思禹裹紧外套,却还是觉得冷意顺着墙缝往里钻。范统早就睡得死沉,呼噜声震得床板嗡嗡响,嘴角淌的口水在枕头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
夏思禹盯着墙角的衣柜——那是个掉漆的旧衣柜,柜门歪着,露出条黑漆漆的缝,像只半睁的眼睛。古门的提示在脑子里反复盘旋:“不要打开衣柜”。
是警告,还是诱饵?
他想起导游白天的话,那些关于槐河的禁忌,关于红袄小女孩的传闻,每一句都像根针,扎在紧绷的神经上。导游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话有几分可信?那个掉进井里的女人,还有晚餐时暴毙的男人,真的是因为触犯了禁忌,还是……被某种规则筛选掉了?
衣柜里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勾了下柜门。
夏思禹瞬间握紧蝴蝶刀,军刀被他压在枕下,触手冰凉。范统的呼噜声戛然而止,胖脸在昏暗中抽搐了一下,似乎也被惊醒了,却没敢睁眼,只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
“咔哒、咔哒——”
勾挠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柜门被震得微微晃动,那条黑缝里透出的气息越来越浓,带着股陈腐的木头味,混着点若有若无的奶香——和第二扇古门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安安?
夏思禹的指尖在刀柄上沁出冷汗。任务是找小女孩的爸爸和死因,衣柜如果藏着线索,为什么提示“不要打开”?是怕里面的东西太危险,还是……怕他们找到真相?
他想起白天在晒谷场看到的红袄影子,想起井里漂浮的红布碎片,想起布娃娃衣角的“安”字。安安的死因,会不会和这衣柜有关?
后半夜的钟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咚——咚——”,一共敲了三下。
第三声钟响未落,衣柜门猛地被从里面撞开!
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涌出来,比晚餐时的肉香更刺鼻。夏思禹还没看清里面的东西,就被一股巨力拽得往前踉跄了几步,范统的惊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禹哥!有手!衣柜里有手!”
黑暗中,无数只苍白的小手从衣柜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的光,抓挠着空气,目标直指夏思禹的喉咙。更可怕的是,衣柜深处传来细碎的孩童笑声,咯咯的,像含着糖,却听得人头皮发麻。
夏思禹挥刀就砍,蝴蝶刀的寒光闪过,几只断手掉在地上,却还在扭动,像被斩断的蚯蚓。他拽着范统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才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插销纹丝不动。
“导游的话是假的!”夏思禹低喝,“禁忌不是不能打开衣柜,是衣柜里的东西会在午夜出来!”
范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胖手胡乱挥舞着撬棍,却根本打不中那些灵活的小手。衣柜里的笑声越来越响,渐渐变成哭喊,凄厉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夏思禹突然注意到,那些小手的手腕上,都系着根红绳——和布娃娃脖子上的红绳一模一样。
“安安!”他突然大喊,“你爸爸是谁?你怎么死的?”
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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