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夹杂着灼热的痛楚和野兽的嘶吼。无炎感觉自己像一片在岩浆中沉浮的落叶,随时会被彻底吞噬、焚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冰冷的感觉刺破了混沌。不是治愈的清凉,而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身下粗糙布料的触感。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陌生的天花板,简单的木质结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尾兽查克拉残留的、令人心悸的焦灼感。
医疗室。
他猛地想坐起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胸口,仿佛被烙铁烫过,伴随着查克拉严重透支后的极度虚弱,让他重重跌回硬邦邦的床铺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裹挟着绝望的碎片汹涌回灌:树林……山野老师失望的眼神……掉落的禁术卷轴……背后袭来的杀意……老师推开自己时那瞬间的犹豫……苦无刺入身体的闷响……喷涌的鲜血……自己体内爆发的、失控的赤红查克拉……村民惊恐的呼喊……
“老师!”他嘶哑地喊出声,声音破碎不堪。
没有人回应。医疗室里异常安静,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窗外,天色阴沉,压抑得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艰难地转动脖子,环顾四周。房间很小,只有他这一张病床,门口……似乎有忍者守卫的影子。他被隔离了。像一个真正的囚犯,一个……怪物。
恐惧和巨大的负罪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山野老师怎么样了?那个叛忍呢?禁术卷轴呢?村子……会怎么处置他?杀了?关押?还是直接剥离尾兽,让他变成一具空壳?
就在这时,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深红色的火影袍,内衬深蓝色忍者服,面容冷峻,眼神如同深潭般难以捉摸,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沉重的疲惫。正是代理二代目火影——佐藤信玄,佐藤一族的族长,也是……无炎血缘关系上非常疏远的族叔。
无炎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他下意识地想缩进被子里,想逃避那审视的目光,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直直地、带着恐惧和绝望,迎向那双深邃的眼睛。
信玄走到床边,停下脚步。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床上这个浑身是伤、查克拉气息混乱虚弱、眼神里充满了惊惶与绝望的少年。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无炎自己无法控制的、急促的呼吸声。
无炎等待着。等待着雷霆震怒,等待着严厉的审判,等待着剥夺他一切的宣判。他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或冰冷的判决并没有落下。
二代目火影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看到了他体内躁动的四尾,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不安与恐惧,也看到了树林里那混乱绝望的一幕。他的眼神里没有明显的愤怒,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的了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无炎的心上:
“佐藤无炎。”
无炎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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