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秦朝雨的话很少，开学一周，她和班上的人几乎都没什么接触，就边方和楚欣然话多，老是在她耳边叨叨。

反而楚欣然跟班里打成一片，这几天相处，边方也没之前那么怕她，总之，楚欣然不发火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开学第一周的周四周五两天，高三开学考，为了让学生提前适应，考试严格按照高考的科目顺序进行，按上一次期末成绩分布考场。

程时暮跟边方都在40号考场，最后一个考场，秦朝雨和楚欣然转校生，没有成绩，也被安排在这个考场。

程时暮前面是边方，后面是秦朝雨，楚欣然在秦朝雨后面，四个人的位置靠着里窗，窗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考试开始，第一堂语文，都安静的出奇，各做各的。

程时暮单手转着笔，斜靠着墙，一条腿伸出桌子外面，打直，目光来来回回的落在其他人身上。

秦朝雨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写自己的答案，交卷时，程时暮瞥到一眼，满满当当的，一看就是好学生的答案。

下午考数学，刚开考，底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都在互相问答案，但能在一个考场，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边方在前面疯狂问答案，程时暮趴在桌上睡觉，约莫睡了半个多小时，他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他视线投向窗外，余光扫到同样在看窗外的秦朝雨，略有些诧异。

他目光落在她的试卷上，答题卡被她压在底下，最上面的试卷，有一半被她的手压着，他只能看见半面试卷的前九个选择题。

看来上午是他的错觉，秦朝雨估计成绩也差，就是态度好而已，语文写了就有分，数学也就只能猜几个选择题了。

程时暮是不相信她能在半小时内写完数学试卷的。

程时暮收回视线，随手拿起笔，照抄了秦朝雨的那九个题，没再多碰一点，起身交了试卷。

周五的考试，考完就放假，难免人心躁动，上午理综，下午英语，提前交卷的都多了不少。

程时暮跟边方交卷早，在校门口等秦朝雨。

“程哥，好不容易放假，这不得大吃一顿？”

程时暮没说话，眼睛盯着校门口，出来的学生逐渐增加，却不见秦朝雨。

他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就不喜欢等别人，等了近一个半小时，他耐心快到极限。

今天没有晚自习，他没提前跟司机说，刚刚打电话让司机现在过来，结果堵在路上了。

秦朝雨拿个手机当摆设，电话不接消息不看，他怕她像第一天那样，不在门口等，到处乱跑。

不然，他可没这闲心等秦朝雨，毕竟把人又带回老宅，还是要负点责。

等到人群越来越稀疏，程时暮都怀疑她是不是在里边出事了，正准备去找，就看见两人走出来。

楚欣然走在秦朝雨旁边，一如既往喋喋不休。

“朝朝姐，你短文改错全找到了吗？好难啊……”

边方熟练的打招呼。

“嘿，我和程哥准备去吃饭，你们要不要一起？”

楚欣然觉得不错，至少在外面吃饭，她还能跟秦朝雨多待一会。

“朝朝姐，去嘛去嘛。”

秦朝雨抬眸看了眼程时暮，男生面无表情，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不耐。

她推了推自己的黑色镜框，小声回了句。

“好。”

四个人走在林荫小路上，边方问。

“你们想吃什么？”

楚欣然挽着秦朝雨的手臂，转头跟边方搭话。

“我们对南城还不太熟，有没有推荐？”

一听这话，边方来精神了。

“能吃辣不？这外面有一家特别火的烧烤店，要不要去试试？”

楚欣然点头，听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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