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真相裂痕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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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弥漫在密林间，像一层洗不净的血迹。沈墨的脸色比树叶间的光斑还要苍白，胸口微弱的起伏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莲心的手还按在他心口，幽蓝的光芒正慢慢收回。我能感觉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那和我娘生前最后一次握我的手时一模一样。

"别动。"萧承泽的刀尖抵住莲心咽喉，声音却有些发抖。

莲心笑了："你怕了？"

刀锋偏移三寸。我看到他喉结滚动，露珠从刀锋滴落在青苔上，碎成星星点点。

柳如烟突然开口："当年冬至夜宴..."

话音未落，萧承泽猛地转身："住口！"

"家父临终前说..."她颤抖着揭开香囊，"那封密信是假的。"

我看见她眼里的泪光，和三年前那个雪天她在御花园拾落梅时一模一样。那天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睛，把最后一朵梅花放进茶盏。

"胡说！"萧承泽怒吼，刀尖又指向莲心，"是你父亲篡改战报，是你家族通敌！"

莲心冷笑："你说我勾结外敌，可曾见过那个'外敌'？你说我通敌卖国，可曾查过边关战报？"

萧承泽额头渗出冷汗，刀锋在雾气中微微颤动。我想起昨天夜里他在御书房翻看的那卷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一条通往北境的暗道。

"你..."萧承泽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沈墨的手指动了动。我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他的睫毛沾着草屑，缓缓睁开眼。视线在我们脸上扫过，最后停在莲心脸上。

"她没说谎。"他说。

我的指甲抠进掌心。记忆闪回训练场上，沈墨握着我的手腕纠正剑招："手腕要柔，力道要准。"

那时候他的声音严厉得让我想哭，现在这虚弱的一句话却让我鼻子发酸。

萧承泽的刀哐当落地。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仿佛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不可能..."

莲心站起身，裙摆扫过满地枯叶："你以为这就完了？"

她的目光望向密林深处。晨雾中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像是有人在远处摇晃铜钱串子。

柳如烟的香囊突然震动，粉末从缝隙中溢出，在空中凝成并蒂莲的形状。萧承泽的龙袍无风自动，金线绣的龙纹活了一般扭动起来。

"真正的敌人..."莲心冷笑，身形逐渐虚化，"才刚刚现身。"

黑影从四面八方浮现，像是雾气凝结成的人形。他们移动时脚不沾地，佩戴的铃铛和柳如烟香囊里的响片一模一样。

我扑到沈墨身边，护住他仍在渗血的伤口。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烫得吓人，小酒在意识深处低语："这届观众太上头了..."

"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莲心的最后一句话消散在铃声中，"我的女儿。"

黑影们开始包围我们。最前方的那个抬起手，袖中露出与淑妃相同的幽蓝毒粉。

"让开！"萧承泽捡起刀，挡在我和沈墨面前。他的背影依然挺拔，但我知道他体内还有残留的阴毒。

沈墨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角："记住...当年冬至夜...不是你娘..."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打断。柳如烟甩出香囊，金粉在空中凝成屏障，却在铃声中碎成星屑。

我摸到腰间的小酒，它已经变成一块冰冷的石头。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和我在镜湖听到的那声冷笑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看着黑衣人袖口若隐若现的玄蛇图腾，"你们才是真正的影莲会..."

铃声大作，黑影们同时逼近。萧承泽挥刀斩去，却砍了个空。那些影子就像雾气，刀锋穿过的瞬间就重新凝聚。

"快走！"柳如烟将我推向沈墨，自己迎向最近的黑影。她的剑锋刺入对方身体，却没有血溅出。

我抱起沈墨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树干。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手指却死死抓着我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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