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的生辰宴设在宫中的长乐殿,琉璃灯盏悬在梁上,映得满殿金碧辉煌。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的声响里藏着说不尽的心思。
林若雪坐在萧若风身侧,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枝玉兰,头上只簪了支珍珠步摇,在珠光宝气的宴会上显得格外素净。她指尖轻轻捻着丝帕,目光落在主位旁的镇西侯身上——外公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腰背却依旧挺直,正与太安帝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
“别紧张。”萧若风低声道,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按原计划来。”
林若雪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二皇子正端着酒杯朝他们看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他身边的二皇子妃穿着正红色的宫装,妆容比往日更浓,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宴席过半,太安帝端起酒杯:“镇西侯镇守西境多年,劳苦功高,今日朕敬你一杯。”
镇西侯起身谢恩,刚要饮酒,二皇子忽然笑道:“父皇,儿臣听说近日有人在查云州的粮账?还牵扯到了镇西侯府的玉佩?依儿臣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挑拨陛下与侯爷的关系。”
他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镇西侯身上。镇西侯放下酒杯,神色不变:“二皇子说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有人查,老臣也乐得配合,好还侯府一个清白。”
“哦?侯爷倒是坦荡。”二皇子看向萧若风,“九弟近日查案辛苦,不如在今日这般喜庆的日子里,把查到的结果说出来,也好让大家都安心。”
这是故意将他的军。萧若风放下筷子,正要开口,却被林若雪按住了手。她站起身,福了福身:“父皇,儿臣有话想说。”
满殿皆惊。谁也没想到,这位刚从江南回来、一向体弱的九皇子妃,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主动开口。太安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道:“但说无妨。”
林若雪抬眸,目光扫过二皇子:“儿臣在江南时,曾见过云州粮行的账册,发现三年前冬有一千五百石军粮去向不明。后来才知,那批粮食并未失踪,而是被人用发霉的陈米顶替,而负责押送的,正是如今京郊大营的王校尉。”
“一派胡言!”二皇子拍案而起,“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军粮账册?定是被人挑唆了!”
“儿臣是否被挑唆,一问便知。”林若雪转向太安帝,“父皇,王校尉此刻就在殿外,他手里有二皇子让他伪造账册的手谕,还有粮行老板被灭口前留下的证词。”
太安帝看向殿外:“宣王校尉进来。”
王校尉很快被带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卷黄绸包裹的东西:“陛下,这是二皇子的手谕,请陛下过目!”
内侍将手谕呈给太安帝,只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二皇子的,内容赫然是让王校尉用私粮顶替军粮,并许诺事后升他的官。太安帝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捏着纸的手指微微发白。
“这……这是伪造的!”二皇子慌了神,“父皇,儿臣没有!是他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二皇兄心里最清楚。”萧若风起身,“儿臣还查到,那批发霉的私粮,让云州军中有近百名将士食物中毒,其中十人不治身亡。二皇兄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难道还不该治罪吗?”
“你胡说!”二皇子状若疯狂,忽然冲向王校尉,“是你!是你陷害我!”
侍卫连忙拦住他,太安帝猛地将手谕摔在地上,厉声喝道:“够了!”
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太安帝看着二皇子,眼神冰冷:“三年前云州大雪,你说去巡查,原来是去做这种勾当!你可知那些将士是为谁守着疆土?是为你这草菅人命的皇子吗?”
二皇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二皇子妃忽然哭着跪下:“父皇饶命!殿下他只是一时糊涂,求父皇看在他往日的功绩上,饶他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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