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时,萧若风带着苏靖直奔皇宫。林若雪则回府整理证据,将漕帮账簿、二皇子妃的绝笔信与云州粮案的卷宗一一对应,指尖划过那些记录着阴谋与鲜血的字迹,只觉肩头的担子重若千斤。
宋嬷嬷端来热茶,见她眼底的红血丝,心疼道:“小姐熬了一夜,先歇会儿吧,殿下那边定会有好消息的。”
“我没事。”林若雪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的玉兰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上沾着晨露,像极了江南清晨的模样。她忽然想起刚回京城时,觉得这里是座密不透风的樊笼,可如今再看,却在这樊笼深处,看到了并肩同行的暖意。
午时刚过,百里东君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明黄的圣旨:“表姐!成了!皇上下旨把三皇子和兵部尚书都打入天牢了!苏靖把他们的罪证全抖出来了,还有漕帮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下他们插翅难飞!”
林若雪接过圣旨,指尖抚过“彻查严办”四个字,眼眶忽然有些发热。那些被发霉军粮残害的将士,那些在阴谋中枉死的冤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殿下呢?”她抬头问。
“在御书房呢,皇上留他说话。”百里东君笑得一脸得意,“我听太监说,父皇夸小师兄有勇有谋,还说……要给他安排差事呢!”
正说着,萧若风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朝服的皂角香,见林若雪望着他,嘴角忍不住扬起:“父皇让我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彻查漕帮余党。”
“恭喜殿下。”林若雪福了福身,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萧若风伸手扶住她,低声道:“该恭喜我们才对。”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枚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两个交缠的“风”与“雪”字,“找昆吾刀重刻的,这次不会再被仿冒了。”
林若雪指尖抚过玉佩,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忽然想起在江南初见时,他白衣胜雪,立于黄鹤楼头,那时的风里,似乎就藏着今日的缘分。
三日后,三皇子与兵部尚书的罪证被公之于众,朝野震动。太安帝下旨,将二人削去爵位,终身监禁,漕帮被取缔,涉案人员悉数伏法。镇西侯府的冤屈得以洗清,镇西侯入宫谢恩时,特意走到林若雪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外公没白疼你。”
李先生也准备回稷下学堂了,临行前,他给萧若风和林若雪各留了一幅字。给萧若风的是“守正出奇”,给林若雪的是“慧心兰质”。百里东君缠着要同去,说是要跟着李先生学谋略,将来好做他们的“军师”。
送走众人,林若雪站在王府的玉兰树下,看着萧若风处理户部的公文。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在想什么?”萧若风放下笔,走到她身边。
“在想,这京城的天,好像没那么低了。”林若雪仰头望去,蓝天白云,风清气朗,“或许,樊笼也能开出花来。”
萧若风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不是樊笼开花,是我们在这樊笼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是京郊农户的孩子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线绳握在手中,却仿佛能触到天边的云。林若雪忽然明白,所谓的樊笼,从来不是京城的高墙,而是人心的桎梏。只要心向光明,携手同行,再深的宫墙,也困不住向往自由的灵魂。
那年秋天,云州新粮丰收,第一批军粮顺利运抵西境。镇西侯派人送来一封信,说将士们吃到新粮时,都朝着京城的方向敬了杯酒,说要谢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为他们讨回公道。
林若雪将信读给萧若风听时,他正在灯下核对新的粮账。闻言,他抬头笑了笑,提笔在账册上写下:“民为邦本,食为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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