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玉纯起身梳洗方毕,绿萼便入内回话,言二姑娘白枕月遣人相请,邀往园中赏荷。
白枕月乃二爷袁氏次女,与白慕尧、白临舟一母同胞,在府中极受宠爱。沈玉纯初至,与她素无往来,此刻忽蒙相邀,倒是耐人寻味。
“可知二姑娘为何突然相邀?”沈玉纯一面让青禾为己梳理长发,一面淡淡问道。
绿萼思忖片刻:“许是……老太太昨日吩咐照拂姑娘,二姑娘素来热心,便想过来认认亲?”
沈玉纯不置可否。白枕月若真是热心,昨日请安时便该主动搭话,何必待至今日?她指尖轻抚发间乌木簪,眸色微转——想来是昨日老太太那句“照拂”,让府中不少人动了别的心思。
“既如此,便去吧。”她取过一支素雅银簪簪上,“备些薄礼,不必太过张扬。”
白府荷花池在西跨院,占地颇广,池中荷叶田田,粉白荷花点缀其间,风过处清香袭人。池边设数座凉亭,白枕月便在最临水榭的那座亭中。
沈玉纯走近时,正见白枕月与一位穿杏色罗裙的少女说话,那少女眉眼灵动,正是沈嬗次女白若湄。两人见她到来,皆抬眸望来。
“这位便是沈表妹吧?”白枕月率先起身,笑容明媚,毫无骄矜之气,“我是白枕月,昨日请安时人多,倒没来得及与你多言。”
“见过二姑娘。”沈玉纯屈膝行礼,举止得体。
白若湄也跟着起身,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笑意:“表……表姐。”昨日被沈玉纯堵了话头,她心中终究存着些芥蒂。
“妹妹客气了。”沈玉纯淡淡回应,目光落在亭中石桌上的棋盘上,“二位姑娘在对弈?”
“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白枕月笑着邀她坐下,“表妹也懂棋?”
“略懂些皮毛。”
“那正好,来替我看看这步棋该怎么走。”白枕月拉着她坐到棋盘前,“若湄这丫头,棋艺越发精进了,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沈玉纯低头看向棋盘,黑白子交错,局势胶着。白枕月的白子看似占优,实则已落入白若湄黑子的圈套,再走几步,便会满盘皆输。
她指尖在一枚白子上轻轻点了点,却未落下,反而抬眸看向白若湄:“表妹觉得,这棋该怎么走?”
白若湄没想到她会反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哪懂什么,不过是瞎下罢了。”她嘴上谦虚,眼底却藏着几分得意。
沈玉纯微微一笑,指尖移到另一枚白子上,轻轻一落:“依我看,此处才是关键。”
这一子落下,原本胶着的局势顿时逆转,白子的劣势豁然开朗,反将黑子逼入绝境。
白若湄脸色微变,白枕月却眼睛一亮:“妙!这步棋我怎么没想到!表妹好棋艺!”
“二姑娘过奖了。”沈玉纯浅浅一笑,“不过是侥幸罢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白临舟带着两个小厮走来,手里还拿着几支刚摘的荷花。“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他笑着走进凉亭,目光扫过沈玉纯时,微微一怔,“这位是……”
“这是沈表妹,父亲那边的亲戚。”白枕月介绍道,“纯儿,这是我二哥,白临舟。”
“见过二公子。”沈玉纯起身行礼。
白临舟性子跳脱,昨日请安时便注意到这位新来的表姑娘,只是没机会搭话,此刻见她举止娴雅,棋艺又好,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表妹也喜欢下棋?改日倒可以切磋切磋。”
“二公子客气了。”
几人正说着话,白若湄忽然起身道:“二姑娘,二公子,我想起姨娘还有事找我,便先回去了。”她显然没心思再留下,匆匆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白临舟撇撇嘴:“这白若湄,仗着沈姨娘受宠,在府里越发没规矩了。”
白枕月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她转向沈玉纯,笑道,“让表妹见笑了。”
“无妨。”沈玉纯语气平淡,仿佛未听见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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