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后,沈玉纯在京中贵女圈中风评渐变。往日众人只知沈府三小姐骄纵狠戾,如今见她在太子面前应对得体,言语不卑不亢,虽仍带疏离锋芒,却减了往日蛮横,添了几分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度。
叶禾吟暗自气闷。本想借赏花宴在太子面前博些同情,反倒显得小家子气,被沈玉纯不动声色压了一头。她越想越恨,私下寻到沈明野时,脸色比方才宴上更难看。
“沈管事也瞧见了,那沈玉纯如今越发得意。若再任由她这般,我们怕是连还手余地都无。”叶禾吟坐于茶馆雅间,指尖因用力掐进帕子。
沈明野端着茶盏,指尖冰凉。赏花宴上沈玉纯那句“认清身份”,如针般扎在他心上。他沉默片刻,沉声道:“急不得。她如今有沈丞相夫妇护着,又在太子面前露了脸,硬碰硬只会吃亏。”
“那便任由她骑在我们头上?”叶禾吟蹙眉,“我听说,沈丞相有意让你接管府中部分产业,若是让你掌了实权,日后……”
“掌实权?”沈明野冷笑,眼底划过嘲讽,“沈玉纯既已盯上我,怎会给我这个机会?前日采买账目之事,便是给我的警告。”
他比谁都清楚,沈玉纯看似骄纵,实则心思缜密。那日账房之中,她能精准点出绸缎价格纰漏,绝非偶然。这意味着,她早已暗中留意府中庶务,想再如从前那般中饱私囊,难了。
叶禾吟闻言,脸色更沉:“那便没别的法子了?”
“法子自然有。”沈明野抬眸,眼中闪过阴狠,“沈府产业虽多,却有一处软肋——城南的‘聚宝阁’。”
聚宝阁是沈府名下最大当铺,平日由沈丞相远房表弟打理。那表弟是个酒囊饭袋,只知吃喝玩乐,账目混乱不堪,沈明野早已暗中摸清门道。
“你的意思是……”叶禾吟眼中闪过了然。
“那表弟好赌,欠下不少外债。”沈明野低声道,“我们只需略施小计,让他把聚宝阁地契当出去,再找人做局,让他输得彻底……到时候,聚宝阁落于我们手中,便是断了沈府一条财路,也能给沈玉纯一个教训。”
叶禾吟听得心头发热,却又犹豫:“此事若是败露……”
“败露不了。”沈明野语气笃定,“那表弟胆小怕事,即便事后知晓被骗,也不敢声张。沈丞相夫妇素来顾全颜面,断不会让这等丑事外传。”
两人相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势在必得的狠厉。
此时沈府,沈玉纯正听晚晴回话。
“小姐,聚宝阁的王掌柜昨日又去赌场,输了足足五百两银子,还欠了‘顺昌赌坊’的钱。”晚晴低声道,“听说沈明野近日与顺昌赌坊老板走得颇近。”
沈玉纯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闻言嘴角勾起冷冽弧度。
来了。
前世,沈明野便是用这招掏空聚宝阁,不仅中饱私囊,还借此拿捏王掌柜把柄,让他成了安插在沈府的眼线。只是那时原主一心玩乐,对府中产业漠不关心,直至沈府被抄家,才知聚宝阁早已易主。
“王掌柜那边,可有动静?”沈玉纯问。
“王掌柜今日一早就去账房,想支一笔银子,说是要进新货,被账房先生以‘需三小姐点头’为由挡回去了。”晚晴答道,“他脸色很难看,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玉纯轻笑。账房先生是父亲心腹,素来严谨,若非她前日特意交代“聚宝阁任何支银都需经我过目”,怕是早已被王掌柜蒙混过关。
“顺昌赌坊的老板,是什么来头?”她又问。
“听说姓刘,是个混不吝的泼皮,背后好像有京兆尹府的人撑腰,在城南一带很是嚣张。”
京兆尹府?沈玉纯眸色微沉。京兆尹是叶侍郎死对头,沈明野拉拢顺昌赌坊,怕是不仅想算计聚宝阁,还想借刘老板之手,给叶侍郎添些麻烦,好让叶禾吟更依赖他。
这两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晚晴,”沈玉纯放下棋子,语气平静,“去备些东西,随我去趟聚宝阁。”
晚晴一愣:“小姐要亲自去?那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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