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沈府
风波初定。沈明野凌迟之刑,叶禾吟冻毙家庙,这搅动京华的闹剧终告收场。沈府虽根基未损,却因这场内耗添了几分沉郁。丞相沈朗川清查沈明野父子经手产业,三小姐沈玉纯从旁襄助,账册堆叠如山,父女二人常忙至深夜。
这日薄暮,沈玉纯核完最后一本账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侍女晚晴端来热汤,轻声道:“小姐,相爷说您连日操劳,嘱您早些安歇。”
玉纯接过汤碗,暖意自指尖漫开,却驱不散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滞涩。她望向窗外,暮色四合,廊下灯笼次第亮起,映得庭院一片昏黄。
“晚晴,沈敬之流放前,可有留话?”她忽问道。
晚晴微怔,答曰:“听天牢看守说,沈敬之只反复念叨‘报应’二字,还说……沈明野并非他亲生。”
“并非亲生?”玉纯眸光微凝。此事她竟未曾听闻。
“看守说他疯疯癫癫,许是胡言乱语。”晚晴道,“毕竟沈明野自小在沈家长大,沈敬之待他虽严厉,却也从未亏待。”
玉纯却不这般想。沈敬之在沈府效力二十载,谨小慎微,绝非疯癫之人。他临终之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去查查沈明野的生母是谁。”玉纯吩咐道。
晚晴虽不解,仍应声而去。
三日后,晚晴带回消息,神色古怪:“小姐,查到了。沈明野的生母……原是二十年前相爷府中一个粗使丫鬟,名唤翠儿。听说当年怀了身孕,被沈敬之偷偷接出府外,生下沈明野后没多久便病逝了。”
玉纯握着汤碗的手指猛地收紧,碗沿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
翠儿……这名字,她似乎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那是个沉默寡言的丫鬟,因打碎了父亲最爱的砚台,被杖责后赶了出去,此后便没了音讯。
原来,沈明野竟是沈府旧人之后。
这就难怪了。沈敬之对他的纵容,他骨子里对沈府的恨意,甚至那股不甘人下的狠劲……一切似乎都有了源头。
“他恨的,或许从来不止是身份的屈辱。”玉纯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若沈明野的生母确因沈府而死,那他的恨,便多了一层缘由。
可这绝不是他残害沈家的理由。
晚晴见她神色凝重,劝道:“小姐,不管沈明野生母是谁,他都已伏法,您就别再想这些了。”
玉纯点点头,将此事压在心底。沈明野已死,追究他的身世,不过是徒增烦扰。
然而,她未曾想到,这场风波的余波,并未就此平息。
几日后,叶侍郎府忽传消息——叶侍郎被人发现缢死在书房,死前留下血书,称自己对不起沈府,更对不起叶禾吟。
消息传来,沈朗川沉默许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罢了,送些奠仪过去吧。”
玉纯却觉此事蹊跷。叶侍郎虽失了势,却非胆小怕死之人,怎会突然自尽?
她让人暗中查探,果然发现端倪。叶侍郎死前一日,曾与京兆尹见过面。而那京兆尹,正是当初参奏叶侍郎的人。
“京兆尹与叶侍郎积怨已久,怕是趁机逼死了他。”晚晴道。
玉纯却摇头:“京兆尹虽与叶侍郎不和,却也不至于痛下杀手。他若想斩草除根,早在叶禾吟事发时便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总觉得,叶侍郎的死,背后另有推手。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日,京中忽然传出流言,说叶侍郎是被沈府逼死的,还说沈明野与叶禾吟虽有错,却罪不至死,是沈玉纯心狠手辣,非要赶尽杀绝。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街头巷尾贴出匿名告示,指责沈府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沈朗川气得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这些人竟敢如此污蔑我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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