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的突袭来得又快又猛,西营方向火光冲天,显然是张将军按约定打开了营门。沈亦安身先士卒,带着亲兵冲向西营,试图堵住缺口,帐外的厮杀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沈玉纯将王校尉交给护卫看管,自己则翻出中军大帐的布防图。图上标注着各营的兵力分布,西营失守后,左翼便成了最薄弱的环节。她当机立断,让人传令给左翼将领:“收缩防线,死守十里坡,若北狄突破此处,中军将无险可守!”
传令兵刚走,帐外忽然冲进来几个士兵,为首的正是张将军的心腹。他们显然是来灭口的,挥刀便向沈玉纯砍来。
“小姐小心!”护卫连忙上前抵挡。
沈玉纯虽习过几日防身术,却终究不是这些沙场老兵的对手。她且战且退,目光扫过帐内,忽然看到墙角的火盆。她抓起火盆,猛地泼向为首的士兵,滚烫的炭火溅了对方一身,那人惨叫着后退。
趁这间隙,沈玉纯抽出护卫腰间的剑,剑尖直指那人咽喉:“张将军已叛,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那几个士兵见状,面面相觑,攻势顿时缓了下来。
就在这时,沈亦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张贼已被斩杀!西营缺口已堵住!”
士兵们闻言,手中的刀当啷落地,纷纷跪地投降。
沈玉纯松了口气,手中的剑险些脱手。她走出帐篷,只见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厮杀声渐渐平息,只有受伤士兵的呻吟声在营中回荡。沈亦安浑身是血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守住了。”
“守住了。”沈玉纯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三日后,京城的消息传来。沈朗川将王校尉的供词呈给皇上,皇上震怒,下令将二皇子废为庶人,圈禁终身。所有参与谋逆的官员被一网打尽,朝堂为之一清。
北狄见内应已除,又久攻不下,只得撤兵退回边境。这场险些动摇国本的危机,终于在沈家父女的力挽狂澜下化解。
半年后,沈玉纯回到京城。
沈府的庭院依旧,只是赵清让的鬓边又添了几缕白发。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她紧紧握住沈玉纯的手,泪水无声滑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朗川因护国有功,被加官进爵,却在此时递交了辞呈。皇上沉吟许久,最终准了,只让他保留爵位,在家颐养天年。
“官场浮沉数十载,也该歇歇了。”沈朗川望着庭院中的老槐树,对沈玉纯道,“往后沈家的担子,就要交给你和你大哥了。”
沈玉纯点头:“女儿明白。”
她知道,父亲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避开朝堂纷争,让沈家真正远离猜忌。
又过了一年,沈亦安从边关回来,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李嫣然。婚礼那日,沈府张灯结彩,赵清让看着一对新人,笑得合不拢嘴。
沈玉纯站在廊下,看着漫天飞舞的红绸,心中一片平静。前世的仇恨早已了结,今生的危机也已度过,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好好地活下去。
有人曾问她,是否后悔这一路的步步惊心,是否想过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沈玉纯只是笑了笑。
或许,她失去了天真烂漫,却也收获了守护的力量。那些深夜的苦功,那些刀尖上的博弈,那些不得不狠下心肠的瞬间,都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一个能护住家人,能守住家国的沈玉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沈府的庭院。沈玉纯走到老槐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种树的身影,看到了大哥练武的少年时光,看到了母亲温柔的笑容。
岁月静好,大抵便是如此。
至于那些潜藏的暗流,那些未可知的将来,她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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