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两队正在巡逻的将士单膝跪地,向着董白所在抱拳行礼。
董白把缰绳丢到领头那人手中,对方恭敬接过。
“属下张辽见过渭阳君,不知渭阳君来此有何指示。”
董白:“张辽,你可是雁门郡马邑人?”
张辽:“正是。”
董白:“我听阿翁讲过,那些年里风吹草低的北疆,铁蹄践踏,战火蔓延,胡骑常如黑云压境。”
张辽:“县君说的不错,属下年幼时耳畔响起的不是母亲哼的歌谣,而是窗外的兵刃铿锵,马蹄震地。八岁,我便目睹乡里反攻胡人的惨败,亲眼看见原野上横尸遍地,血迹渗入冻土,再也没办法洗净。”
张辽依次回答了董白的问题,因着他的声线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更是如玉般冰凉,令人心悸,董白好似亲眼目睹了那北疆沙尘扬起的染血烟云。
董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董白的话,张辽给予了自己的认可。
张辽:“属下扶您下马。”
他将手伸来的时候,董白看见他手掌上遍布很深很厚的茧,虎口处还有裂开的口子,看着都疼。
董白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被他恭而有礼地牵下马。
八百虎贲踏江去,十万吴兵丧胆还,张辽止啼何其威风,但眼下的张辽年方弱冠,锋芒未露。
二十岁,并州刺史张懿兵败被杀,继任刺史丁原大喝“谁敢随我赴京”。那时的张辽只觉得热血沸腾,应声踏前,之后他奉命跟随大将军何进。那日何进被杀,他与众将士拔刀闯入宫门,誓要杀光那些害国乱政的宦官,何其意气风发。
直到董卓挟天子入京把持朝政,彼时皇宫血迹未干,人微言轻的张辽便随众人被董卓收归。
董白:“郎中令可曾来过?”
张辽:“郎中令在您前脚进入宫门。”
董白直截了当。
董白:“我要进宫。”
张辽:“恕属下无法从命。”
董白:“放肆。”
张辽尽忠职守,直挺挺挡在董白身前,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打算。
张辽:“非属下不愿,只是职责所在,没有司空手令任何人都不能放行。”
董白试图一把推开身前之人,但无论她怎么用力,张辽依旧身形笔直。
她又气又恼,恶狠狠瞪着张辽,美人动怒活像一尊易碎瓷器,没人敢和她大声说话。
张辽:“夜间寒凉,渭阳君病体初愈,不妨属下让人护送您回府。”
面对张辽的关切,董白当然不能领情。二者凝立不动,气氛越发僵持,就在董白欲要仗着身份拔剑硬闯之际,一道强势低沉的声音灌入耳际。
“又胡闹了,杳杳。”
谁这么不要命竟敢在公共场合唤她的闺名!
烦躁之余,董白循声望去。
是吕布。
对方一袭红色盔甲衬得他身姿更加英武挺拔,他未戴头盔,赏心悦目的面容一览无余,可惜被眉间凌厉的杀气盖过去了,令人无端想要退避三尺。
面对吕布,董白敢怒不敢言,嘴唇抿了又抿,脸色茫然无助。
张辽:“属下张辽,参见将军。”
吕布:“嗯。”
吕布淡淡扫了一眼张辽,随后迈步向董白走来,他仗着身高的优势,长臂一伸就将董白一把过来,一只带茧的大手紧紧握着董白。
吕布:“守好宫门。”
张辽:“属下领命。”
夜风习习,蜿蜒的宫道上只余董白二人,今夜注定无眠。
董白虽不情愿,却也挣扎不开,只得任由吕布拉着走。
为避免他那义父明日兴师问罪,吕布虽不愿,但还是选择松手。
吕布:“现在连大伯也不叫了。”
被董白拒之门外的这些日子里,吕布用了所有脑容量反思,最后得出结论是自己前段时间太忙,将其怠慢,以至于杳杳恼他。
三国:我董白挟天子以令诸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