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书终递，心事初绽 (2-1)

一、晨光里的忐忑

第二日的晨光，像是被少年的心事染成了蜜色。林渊站在校门口，校服穿得一丝不苟，书包带勒出的褶皱里，藏着昨夜重写情书时的小心翼翼。我老远就瞧见他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都泛着白，活像攥着一场青春的赌约。

“早啊，林渊。”我笑着打招呼，他猛地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忐忑填满。“你、你真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耳朵尖又开始泛红，像春日里最先染上绯色的花苞。我瞅着他手里重新誊写的情书—— 平整的信纸，末尾那两个歪扭的笑脸，藏着少年孤注一掷的勇气，心下忍不住泛酸，这笨拙又珍贵的模样，多像我们回不去的曾经。

林渊深吸口气，抬脚往教学楼走，可没走两步，又踟蹰着停下。我佯装打趣：“怎么，昨晚的‘勇气’ 被书包吃啦？” 他臊得慌，却梗着脖子回：“才、才没有！” 话是这么说，脚步却黏在原地，像被无形的丝线扯住。我知道，那间教室门后，藏着他所有的期待与惶惑，像潘多拉魔盒，既想开启，又怕惊了盒中微光。

二、教室门前的徘徊

到了教学楼走廊，林渊的影子被斜射的阳光拉得老长，与墙上斑驳的奖状重叠。苏瑶的座位靠窗，此刻正抱着本漫画，和同桌叽叽喳喳。林渊隔着窗玻璃，看她笑时弯成月牙的眼，握着情书的手开始发抖。我在一旁轻声说：“要不… 我帮你引开她同桌？” 他却猛地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声音虽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劲儿。

苏瑶起身要去小卖部，林渊瞅准时机，快步上前。可刚到门口，苏瑶同桌一个转身，他慌得把情书往背后藏，结结巴巴喊：“苏、苏瑶，你… 等一下！” 苏瑶回头，眼中闪过疑惑，“林渊？你找我？” 这一声，让林渊的勇气 “轰” 地炸成碎片，他张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攥着情书的手沁出细汗，把信纸边缘洇成深色。

我在远处看得揪心，想帮又怕坏了少年独有的仪式感。好在苏瑶耐心，站在原地等他开口。林渊憋红了脸，终于把情书往前一递，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给、给你的… 看、看完别扔…” 苏瑶接过，看着末尾的笑脸，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这笑脸好可爱呀，谢啦林渊！” 这一笑，让林渊的世界炸开了烟花，他呆在原地，连苏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我拍他肩膀，才如梦初醒。

三、情书后的余波

林渊攥着空信封，在走廊里转圈圈，傻笑把阳光都染甜了。“她、她笑了！还说可爱！” 他语无伦次，耳尖的红漫到脖颈，像熟透的番茄。我笑着听他絮叨，看他把信封宝贝似的塞进胸口，想起前世林总谈及这段，总说 “那时以为递出的是情书，其实是把年少的自己，捧给了喜欢的人”。

可事情没这么顺当，下午课间，苏瑶抱着情书来找林渊，身后跟着几个起哄的同学。林渊瞬间又慌了，以为是自己写错了话，额头沁出冷汗。苏瑶却把情书折好，认真说：“林渊，你写的诗… 我不太懂，但谢谢你呀。不过… 我喜欢的是隔壁班打篮球的学长…” 这话像盆冰水，浇得林渊浑身发颤，他张张嘴，连句 “没关系” 都挤不出，只能看着苏瑶跑远，留下一地喧闹的回音。

我在一旁，看着林渊的背影一点点垮下去，像被抽走了筋骨。他默默走回座位，把情书从胸口掏出，反复摩挲末尾的笑脸，最后塞进抽屉最深处，连同那点破碎的期待。放学时，他蔫蔫地来找我，往日清亮的眼蒙了层雾，“原来… 还是不行啊。” 我心疼极了，却不知怎么安慰，毕竟青春里的无疾而终，本就是常态，可少年的伤口，总得自己结疤才能长大。

四、暮色中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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