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换 (2-1)

春之序章

冰原的三月仍带着刀锋般的寒意，光翎却踩着最薄的晨曦归来。夜鸢正倚在武魂殿后山的梨花树下练笛，花瓣落在她肩头，像一场无声的雪。

光翎从背后环住她的小臂，矫正吹笛的手法，声音低而稳

光翎（五供奉）：“腕再高一寸，手对准笛孔，音才不会乱。”

夜鸢嗅到他披风上残留的北境风雪味，心跳便乱了节拍。待箭矢离弦，光翎摊开掌心——一串裹着冰晶的糖葫芦，赤红如早春第一缕霞色。

光翎（五供奉）：“北境的糖，化得慢，你有一整天的时间把它吃完。”

他笑时，眼尾细纹像梨枝的纹路。夜鸢低头咬下一颗，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她忽然觉得，这漫长的分别似乎也被糖衣包裹，不再那么锋利。

夏之炽歌

七月，星斗大森林的蝉鸣几乎要烧起来。光翎这次猎杀的是一只五万年的炽焰火鸢，取尾羽时他想起夜鸢——她的名字里有“鸢”，他便留了最亮的三根。尾羽在他掌心仍带着火系魂兽的余温，像三束不肯熄灭的流火。

回程那日，夜鸢正与胡列娜、斜月焱在武魂场的喷泉边斗魂。斜月焱的火焰与夜鸢的冰矢相撞，水汽蒸腾出彩虹，胡列娜的妖狐虚影在水雾里若隐若现。

光翎倚在廊柱边看着，直到夜鸢的笛音因分心而混乱，他才现身。尾羽被编成一支发簪，火红的羽梗穿过她雪白的发髻，像一簇将坠未坠的流星。

光翎（五供奉）：“夏日太亮。”

光翎（五供奉）：“需要一点火来陪你”

夜鸢抬眼，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秋之缄默

九月的风一夜之间染黄了武魂殿的银杏。光翎带回的是一只巴掌大的机关木鸢，拉动尾羽，木鸢便振翅盘旋，洒下细碎的金粉。

胡列娜和邪月焱坐在石阶上啃烤红薯，胡列娜起哄

胡列娜：“鸢儿，五供奉偏心，我们怎么没有？”

光翎没答，只是看着夜鸢——她跑得太急，发簪歪斜，火红尾羽垂落下来，像一滴凝固的血。夜里，夜鸢把木鸢挂在窗前，月光透进来，金粉在地面投出流动的星图。

夜里，夜鸢把木鸢挂在窗前，月光透进来，金粉在地面投出流动的星图。

她想起光翎离开时说的话

光翎（五供奉）：“秋天适合思念，因为万物都在坠落，而你在飞。”

她摸了摸发簪，羽梗边缘已被摩挲得圆润，像某种无法言说的誓言。

冬之尾声

十二月，雪下得极静。光翎这次回来得最晚，肩上落满霜花。夜鸢在殿前等他，怀里抱着胡列娜送的暖手炉，邪月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长得拖到地上。

光翎从怀中掏出一只绒布小袋，倒出一枚冰晶雕的鸢形坠子——是他用猎杀魂兽后的冰魄亲手刻的，每一片羽纹都细如发丝。夜鸢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裂口，那是刻刀留下的伤。

光翎（五供奉）：“冬天太冷，让它替我陪你。”

夜鸢忽然踮起脚，用额头碰了碰他的下巴，像幼兽蹭过主人的手。雪落在两人之间，瞬间化成了水。

四季之隙

春去秋来，夜鸢的箭术已能百步穿杨，胡列娜的妖狐能幻出九尾，邪月的月刃出鞘必见血，焱的火焰凝成火墙。他们三人常在光翎缺席的日子里挤在夜鸢的小院，分食最后一颗糖葫芦，时常调侃那支火红尾羽发簪，争着给木鸢上发条。

可每当光翎归来，夜鸢仍会第一时间奔向殿门——像归巢的鸟，像溯流的鱼。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半步，那半步里盛着四季的风雪、糖霜、火羽与冰晶，盛着未说出口的“喜欢”，盛着师徒名分的最后一层薄纱。无人戳破，也无人后退。

某年冬至，夜鸢在雪地里堆了一只歪歪扭扭的雪鸢，光翎蹲下来替她修整翅膀。

雪落在他睫毛上，夜鸢伸手拂去，指尖沾了湿意。

她轻声问

夜鸢：“师父，明年春至，你还会带糖葫芦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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