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林舒瑶挣扎着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晃眼的白。
“醒了?”护士走过来量血压,语气平淡,“高烧三十九度五,肺炎,再烧下去就危险了。”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冰凉的手机,屏幕亮着——2024年10月17日。陌生的日期,陌生的病房,还有……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
那里本该有枚玉佩的,刻着“书瑶”二字,是萧景恒亲自盯着工匠刻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儿子呢?”她哑着嗓子问,脑子里全是念安哭着喊“娘亲”的样子。
护士愣了愣:“病历上显示你未婚,没有子女登记。”
林舒瑶的心猛地一沉。未婚?没有子女?那念安呢?萧景恒呢?那些在王府的日日夜夜,那些江南的烟雨,难道只是一场梦?
正恍惚着,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胸牌上写着“萧景珩 主治医师”。
林舒瑶的呼吸骤然停住。
是他。
眉眼轮廓分毫不差,只是褪去了玄色王袍的凌厉,白大褂衬得他气质清冷,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从未见过她。
“感觉怎么样?”他翻开病历夹,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咳嗽还频繁吗?”
林舒瑶攥紧了被单,指尖泛白。他不认识她。
也是,这里是现代,不是大靖。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那个会单膝跪地求她回头的王爷。
“还好。”她别过脸,不敢再看他,怕眼里的泪会掉下来。
萧景珩没察觉她的异样,低头记录着什么:“肺部还有炎症,得再输几天液。家属呢?需要有人陪护。”
“我一个人。”
他笔尖顿了顿,抬眼扫了她一下,没再多问,转身嘱咐护士:“加组营养液,她电解质有点紊乱。”
脚步声远去,病房里又只剩她一人。林舒瑶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所谓的穿越,不是重逢,是彻底的告别。
住院的日子漫长而乏味。她试着查“萧景珩”这个名字,跳出的是市医院的专家介绍——心外科医生,哈佛医学院博士,主攻冠心病,履历光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和那个会蹲在药圃里碾药、会笨拙地给她熬紫苏粥的萧景恒,判若两人。
直到出院那天,她在医院门口再次遇见他。
他刚送完病人,正站在台阶上接电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林舒瑶拎着行李经过时,他恰好挂断电话,目光不经意扫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林舒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不是她熟悉的药草香,更不是王府的龙涎香。
她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租的公寓,推开门的刹那,喉咙突然发紧。阳台上摆着几盆紫苏,叶片鲜嫩,是她当年在王府药圃里最爱的品种。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从不爱种这些。
夜里,林舒瑶做了个梦。梦里萧景恒站在漫天大雪里,抱着她渐渐变冷的身体,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像被碾碎的石子。她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惊醒时,枕巾湿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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