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百里东君紧绷的肩线,落在了静立在不远处廊下的虞椋身上。
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一身素衣几乎与廊柱的阴影融为一体,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她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有交叠在身前的、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司空长风心头一窒,那满腔的质问与怒火,在对上那抹单薄身影的刹那,终究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他还能说什么?
当着一个被卷入这场荒唐、自身亦是沉默承受者的姑娘的面,再去撕开这血淋淋的真相,指责那个已然固执己见的男人吗?
他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百里东君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失望、担忧,以及一种沉重的了然。
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拂袖而去,挺拔的背影带着压抑的怒气,消失在庭院深处。
庭院里,只剩下百里东君与虞椋。
紫藤萝的花影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细碎的光斑。
百里东君仍僵立在原地,方才那句“应该做的”还在耳边回荡,却更像一句苍白无力的咒语,无法驱散心底那片更深的迷雾。
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廊下的那个人。
沉默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两人之间。
许久,百里东君才像终于找回了行动的能力,声音干涩地丢下一句:“你好生歇着。”
说罢,几乎是有些仓促地,也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庭院。
只留下虞椋一人,独自站在那片寂静的阳光与花影里,像一株被遗忘的、纤细的植物。
她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低声喃喃:"真是...奇怪啊。"
随即便摇了摇头,将这莫名的思绪抛之脑后。
罢了,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你在慌乱什么呢?她望着庭院里摇曳的花影,眼底泛起一丝自嘲的凉意。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情爱。
——
夜风拂过廊下的纱灯,为屋内投下晃动的光影。
被酒液润泽的唇瓣泛着晶莹的水光,虞椋仰起脸,带着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贴上那微凉的薄唇。
那是百里东君亲手酿的桃花酒,清冽中带着缠绵的甜香,此刻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氤氲开来。
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脑,指尖没入她如瀑的青丝。
带着酒香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温柔又不容抗拒地勾弄着她怯生生的小舌,仿佛要将那抹桃花酿的滋味也渡进她的灵魂深处。
虞椋闭上眼,任由那混合着酒意的、属于他的气息将自己彻底包裹。
一种微醺的眩晕感从唇齿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暂时忘却了白日里的疏离与静默。
这一刻的亲密,像温暖的潮水,短暂地淹没了她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原。
她生涩地回应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百里东君感受到她细微的回应和指尖的力道,那托着她后脑的手掌不由得收得更紧了些,加深了这个吻。
酒意似乎也侵蚀了他的理智,驱散了片刻的阴霾。
他沉溺在这份温软与依赖里,仿佛只有这唇齿相依的亲密,才能让他短暂地确认她的存在,确认这份由他一手缔造、却又令他无比混乱的关系的真实。
然而,当他的唇短暂离开,流连至她细腻的颈侧时,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虞椋微微瑟缩了一下,迷蒙的眼睫颤动如蝶翼。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里,一丝冰冷的清醒如同细针般刺入她的意识。
她感受到他埋首于她颈间的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汲取,却又更像是在寻求某种慰藉或逃避。
这并非纯粹的情动,更像是一种……依托。
这个念头让她攥着衣襟的手指微微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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