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思从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碗里是捣好的凝露草泥。
云妘正趴在石桌上看那本草木图鉴,指尖在“月心花”的插图上轻轻划着,发间的竹簪被她蹭得歪了半边。
白九思:“过来。”
他把瓷碗放在石桌上,声音刚落,云妘就像只被唤的小兽,立刻直起身子凑过来。
云妘:“来了师父!”
白九思拿起银簪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沾了点草泥,刚要往她额角的肿块上涂,却见她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白九思:“不疼。”
他的动作放轻了些,草泥带着灵泉水的凉意,触到皮肤时竟很舒服。
白九思:“凌儿当年练剑摔破膝盖,也是用这个敷好的。”
仙山上摔的伤竟然养了半月有余都没好,直到现在云妘的额头都还是青的。
这仙伤,真是非同凡响。
云妘偷偷抬眼,看见白九思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手里的银簪尖还沾着点草绿。
她突然想起师姐说的“本命灵气护灵绳”,心里软得像浸了蜜。
云妘:“师父,师姐的剑穗好看吗?”
白九思的指尖顿了顿,把最后一点草泥涂匀。
白九思:“不如你的玉坠。”
他放下银簪时,顺手把她歪掉的竹簪重新插好。
白九思:“明日教你辨灵气,先从灵泉水的气息认起。”
第二日天刚亮,云妘就蹲在灵泉边等。
晨露顺着竹梢滴进泉里,泛起细小的涟漪。
白九思走来时,手里拿着两个空瓷瓶。
白九思:“试着把泉水装进瓶里,只用灵力引,别用手碰。”
云妘学着他之前教的手势,指尖对着泉水比画半天,泉眼只冒了两个小泡。
她急得鼻尖冒汗,却见白九思把自己的瓷瓶放在泉边。
指尖轻轻一点,泉水就像长了脚似的,顺着瓶口往上爬,刚好装满一瓶。
云妘:“……”
这算什么事嘛!
白九思:“别急。”
白九思走到她身后,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掌心的凉意透过指尖传过来。
白九思:“感受水流的气,像哄着它走似的。”
云妘跟着他的力道抬手,果然有股细流顺着瓶口往上涌。
只是她太紧张,手一抖,水流“哗啦”一声溅了她满脸。
白九思松开手时,嘴角沾了点湿意,却先拿过帕子给她擦脸。
“再试一次,这次想着杏仁酥的甜味。”
等云妘终于装满半瓶泉水时,日头已经升到竹梢。
她举着瓷瓶给白九思看,像献宝的小兽。
白九思接过瓶子,对着光看了看。
白九思:“勉强及格。”
话虽如此,却从袖里摸出块桂花糖,塞进她手里。
白九思:“奖励。”
午后学画符,云妘用樊凌儿带的紫苏叶调朱砂,果然没像上次那样蹭到袖口。
只是画到“安神符”的最后一笔时,手腕突然发软,朱砂在符纸上晕开个小红点。
她懊恼地把符纸团起来,却被白九思按住手。
白九思:“这里要收力。”
他拿过她的笔,握着她的手在废纸上重画。
白九思:“就像你给茉莉浇水时,最后总要轻提壶嘴。”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流畅的红痕。
白九思:“术法和做事一样,急不得。”
画完时,云妘看见他握着自己的手背上,沾了点她没擦干净的朱砂。
她刚要拿帕子去擦,白九思却先抽回手,用灵力弹了弹,朱砂就像被风吹走似的消失了。
白九思:“去把晒干的紫苏叶收了,晚些教你做安神香。”
云妘:“好。”
傍晚收紫叶时,云妘发现竹篮里多了块杏仁酥。她知道是白九思放的。
他总这样,把关心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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