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法则织就的光网在迷雾森林上空闪烁了七日,当最后一缕星纹融入土壤时,衾玖下眼睑的红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来自某个具体的世界,而是像从时空的缝隙里钻出来的——细碎、持续,带着“被注视”的寒意。
“是界碑在预警。”玄鳞长老的拐杖重重叩击地面,观星台顶层的石门应声而开。尘封的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碑,碑面布满了模糊的凹槽,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泪。“这是龙族守护的‘时空界碑’,记载着所有世界的‘存在坐标’。当某个坐标即将‘消失’,它就会这样……哭泣。”
衾玖的指尖刚触到界碑,红痣的刺痛骤然加剧。碑面的凹槽里浮现出流动的画面: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天空裂开无数细缝,飞行器在裂缝中解体;一个魔法世界的水晶核心正在暗淡,巫师们用生命献祭也无法阻止能量流失;最让她心惊的是,连《小马宝莉》那个童话世界的彩虹瀑布,都开始泛起灰色的泡沫。
“不是法则冲突,是‘存在性剥离’。”睿渊的星图在界碑前展开,银蓝色的星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像……有人在擦掉黑板上的字。”他的爪子颤抖着指向星图边缘的暗区,“这些消失的世界,都曾出现过‘掠夺者余烬’。”
夜锦轩的龙爪按在界碑顶端,玄色长袍的龙纹与碑面凹槽产生共鸣。暗红色的液体在他掌心凝成一个符号——和弃界者黑袍上的印记同源,却更古老、更复杂。“是‘橡皮擦’。”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铅块,“一个以‘清除冗余世界’为目的的古老存在,它把有过掠夺者污染的世界,都判定为‘必须删除的错误’。”
苏锦艺突然捂住心口,绿色的龙力在她周身不安地流转:“我联系不上艾琳娜世界的甜心果树了。”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那棵树……是我当年亲手种下的‘世界锚点’。”
衾玖的红痣烫得像要烧起来。她想起艾琳娜世界那个临终前还在给果树浇水的老妇人,想起小马谷里会说话的苹果,想起每个世界里那些“微小却真实”的存在——它们不该被轻易判定为“错误”。
“橡皮擦在哪?”她抓起裂空刃,守界鳞在爪心泛出决绝的光,“我去找到它,让它停下。”
“找不到的。”玄鳞长老合上古籍,书页间夹着的一片枯叶突然化作灰烬,“它不是生物,也不是能量体,是时空本身的‘纠错机制’。就像……人会本能地拂去衣服上的灰尘。”他看向衾玖,浑浊的眼睛里藏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沉重,“而且,它的判定并非全无道理。那些被污染的世界,确实可能像溃烂的伤口,拖垮整个时空生态。”
孵化殿的烛火在夜风里摇曳,映着四个沉默的身影。沐阳把爪子捏得咯咯作响,金棕色的鳞片下,火焰第一次不是为了战斗而燃烧,而是为了压抑某种更深的情绪——无力。
“那我们之前做的都算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低吼,爪子砸在石桌上,震落的星纹符在地面蜷成一团,“在废土救守塔人,在镜像里接纳自己……难道就因为有过污染,那些世界就该被彻底擦掉?”
睿渊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在星图上补画着消失的星轨。银蓝色的线条在纸上反复叠加,却怎么也填不满那些越来越大的暗区。他的鳞片泛起疲惫的灰蓝,像蒙了层尘埃。
衾玖走到观星台的边缘,望着下方沉睡的领地。月光落在她的红痣上,映出界碑凹槽里的画面:一个被橡皮擦判定为“冗余”的小世界里,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正在给废墟里的蒲公英浇水,她的身后,是正在坍塌的天空。
“我去那个世界。”她突然开口,红痣的刺痛奇迹般地平息了,“不是去阻止橡皮擦,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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