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香火在初冬里显得格外暖。书淼将签文折成小方巾,小心翼翼塞进香囊时,忽闻一阵熟悉的药香。转身便见苏晚站在香炉旁,青布裙裾沾着些尘土,身后跟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正踮脚够供桌上的蜜饯。
“苏姐姐!”书淼惊得捂住嘴,眼眶霎时红了。
苏晚笑着擦去她眼角的泪:“洛阳的药铺交给徒弟照看了,听说你们要来求签,便带着阿念赶来了。”她将小姑娘往前推了推,“这是梅家远亲的孩子,父母早逝,我便收养了,教她认药草。”
阿念怯生生地喊了声“姐姐”,手里攥着片醒魂花干瓣,与书淼当年在雪山寺藏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傅初霁看着这场景,忽然对石勇道:“去备些素斋,让厨房多炖锅当归羊肉汤,苏姑娘怕冷。”
梅砚不知何时已去了偏殿,正对着一尊观音像喃喃自语。书淼走过去时,听见她在说“姐姐,你看,书淼长大了”,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梅瓣。殿外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窗棂,恍惚间竟与雪山寺的雪声重叠——原来那些散落的人,终会在某一刻重新聚成圆满。
下山时,阿念忽然指着远处的茶园惊呼:“那里有红梅!”众人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果然见坡上的梅树开了零星几朵,在青翠的茶丛间像点染的朱砂。
“去看看。”傅初霁牵起书淼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棉手套传过来。梅砚与苏晚相视而笑,带着阿念跟在后面,石板路上的脚步声错落有致,像支轻快的曲子。
那片梅树竟是野生的,枝干虽不及白云山的苍劲,却透着野趣。阿念摘了朵半开的梅花别在发间,忽然被枝桠勾住了裙角。书淼俯身帮她解时,发现树根处埋着个铜铃,铃身刻着“梅”字,与梅家药圃的井栏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这是……”苏晚的指尖抚过铜铃上的锈迹,忽然想起什么,“我在梅家旧宅整理药箱时,见过同样的铃铛,说是用来驱赶偷药草的野兽的。”
傅初霁将铜铃系在阿念的发绳上,轻轻一摇,清脆的响声惊起几只山雀。“看来是梅家先辈种的。”他望着漫山茶树,“这里的土壤湿润,倒适合种醒魂花。”
书淼忽然想起《梅氏药录》里的记载,醒魂花需与梅树共生,香气才更醇厚。她转头看向苏晚:“不如我们在这里开辟个药圃?洛阳有你的药铺,杭州有这片山,阿念长大了,就能学着打理两处的生意。”
苏晚刚要答话,阿念忽然举着片叶子跑过来:“苏姨,这草叶上有字!”众人凑过去看,只见枯叶的脉络间竟有行针绣的小字:“冬至夜,药经补遗于回春堂”。
“回春堂?”书淼心头一震,想起那位说“兵符认主在人心”的老者,“难道他还留下了什么?”
傅初霁将叶子收好:“明日去趟洛阳。刚好梅砚姑娘说要看看姐姐当年住的院子,我们顺路。”梅砚闻言,悄悄将那半块玉佩与书淼的并在一起,月光透过梅枝照在上面,拼合成的梅影仿佛在轻轻摇曳。
回杭州老宅时,石勇已雇了辆宽敞的马车。书淼将签文压在《梅氏药录》里,忽然发现夹着张傅初霁写的字条:“待药圃成,便娶你”。墨迹已有些褪色,显然是早写好的,却不知为何一直没给她。
“什么时候写的?”她举着字条笑问。
傅初霁耳尖微红,正要说什么,却被阿念的惊呼声打断。小姑娘指着院角的老梅树,原来不知何时,枝头已缀满了花苞,像挂满了细碎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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