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交锋 (2-1)

南枝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刘耀文冰冷的面具下激起了难以察觉的涟漪。他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势似乎凝滞了一瞬，深邃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异芒，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被更深的寒潭吞噬。

刘耀文：“哦？”

他微微挑眉，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危险的探究，

刘耀文：“指甲缝里的东西？看来孤的太子妃，不仅心善，还很会…寻根究底。”

他向前又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股独特的药味更清晰地钻入南枝的鼻腔，带着一丝苦涩的清冽。

南枝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他：

褚南枝：“身处囚笼，豺狼环伺，臣妾只是想活得明白些。至少…知道是谁想让我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刘耀文：“死？”

刘耀文嗤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刘耀文：“你是孤的棋子，你的命，只有孤能决定。旁人，还没这个资格。”

他的话语霸道而冷酷，宣告着绝对的主权。

刘耀文：“至于那只猫…还有它所谓的‘线索’，”

他语气陡然转冷，

刘耀文：“不是你能碰的东西。管好你自己，别再节外生枝。”

警告！赤裸裸的警告！他在阻止她继续追查奉先阁！这反而让南枝更加确信，奉先阁绝对有问题！而且，很可能与他有关！是他在那里做了什么？还是那里隐藏着对他不利的秘密？

褚南枝：“臣妾谨记殿下教诲。”

南枝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锐利锋芒，语气顺从。硬碰硬没有好处，她需要迂回。

就在这时，刘耀文忽然毫无预兆地闷咳了一声！声音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痛楚。他猛地侧过身，用袖子掩住了口鼻，肩膀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但南枝离得太近了！她清晰地看到，在他玄色衣袖掩住口鼻的刹那，袖口内侧，那深褐色的、干涸的药渍边缘，似乎…又晕染开了一小片新鲜的、更深的色泽！像刚咳出的血！

南枝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有伤！或者…是中毒？！那药渍，是内服汤药残留？还是伤口渗出的药膏？

刘耀文很快恢复了常态，放下袖子，脸色似乎比刚才更苍白了一分，但眼神却更加凌厉，带着被窥破秘密的愠怒，狠狠剜了南枝一眼：

刘耀文：“看什么？！”

南枝立刻低下头：

褚南枝：“臣妾失礼。”

心中却翻江倒海。他伤势不轻！而且似乎在刻意隐瞒！这或许…是她可以利用的关键！

刘耀文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愿在她面前显露脆弱。他烦躁地挥了挥手：

刘耀文：“滚回你的静思苑去！记住孤的话，安分守己！若再让孤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他没有说完，但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褚南枝：“臣妾告退。”

南枝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书房。直到走出很远，背后那道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洞穿的视线才缓缓消失。

回到静思苑，关上门，南枝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才发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的交锋，看似平静，实则步步惊心。

哪里需要往哪搬：“公主！殿下他…没为难您吧？”

春桃焦急地迎上来。

南枝摇摇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灌下去，才稍稍平复了狂跳的心。

褚南枝：“没有。他警告我，不要再查黑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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