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7-1)

夜宵摊的灯泡在头顶晃悠，昏黄的光落在搪瓷碗里的馄饨上，汤面浮着的葱花被热气熏得轻轻打卷。苏清瑶舀起一个，吹了吹递到Bambam嘴边，看他嗷呜一口吞下，烫得直吐舌头，忍不住笑出声。

她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嘴角，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忽然被他抓住了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他的眼神带着点笑意，却像是藏了什么更深的情绪。

“刚才在球场，”他嘴里还含着馄饨，说话有点含糊，“你说替我告诉她，我现在很好。”

苏清瑶点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着勺子：“嗯。”

“那你觉得，我真的很好吗？”他忽然问，语气里透着一丝犹豫，眼神里带着点她没见过的不安，像个怕答案不符合预期的孩子。

苏清瑶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她忽然想起下午在别墅里看到的那张落灰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男孩站得笔直，校服领口系得一丝不苟，眼神却怯生生的，完全不像现在这个敢把“喜欢”挂在嘴边、敢在球场上肆意张扬的Bambam。

“以前可能不是。”她舀起一勺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但现在，有我陪着，就很好。”

Bambam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星火，一点点蔓延进眼底深处。他放下筷子，双手捧着她的脸，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那瑶瑶要一直陪着我。”

“看你表现。”她故意逗他，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撒娇。

可话音未落，她已经被他顺势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发顶轻轻摩挲，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旁边的老板端来两罐冰啤酒，笑着打趣：“小年轻就是黏糊。”

苏清瑶的脸有点烫，推了推他的胳膊：“快松开，有人看着呢。”

他却不肯撒手，声音闷在她颈窝：“就让他们看，反正你是我的。”

这句话说得笃定，像是宣告，又像是某种不容置疑的事实。他的手指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些，像是要把这份归属感烙进温度里。

“你这个人……”她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无奈，却又悄悄收紧了抓着他衣角的手指，“真是自恋。”

“只对你一个人自恋。”他低声说，语气认真得不像玩笑。

远处传来一阵风吹过巷口的声音，混着车流和人群的喧闹，像是提醒他们，外面的世界还在运转。而他们，仿佛已经隔绝了所有喧嚣。

“你真不怕麻烦啊……”她仰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心疼，“为了我，连家都不想回。”

Bambam低头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瑶瑶是麻烦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怕。”

“谁是你的麻烦……”她脸红了，赶紧别开视线，却被他低头吻住耳垂的动作打断。

“瑶瑶是我最珍贵的麻烦。”他说，声音温柔又带着点坏，“让我愿意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苏清瑶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圈得更紧，几乎要贴在他胸口。她听着那稳定的心跳声，心里那根弦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那你以后……也要一直这么好。”她小声说，像是在许愿，又像是在试探。

Bambam低头笑了笑，眼神亮得吓人：“瑶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靠在一起，像是一对怎么都分不开的影子。夜风吹过，带着夜市摊上各种食物的香气，也吹散了她下午在别墅里积压的所有情绪。

苏清瑶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馄饨，一边若有所思地开口：“对了，你大学准备申请哪里？”她没抬头，语气尽量显得随意，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Bambam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要看瑶瑶去哪。”他顿了顿，嘴角翘起一抹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谁让你跟着……”她嘴硬地说，可声音却越说越小，脸颊微微泛红。她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像是要把这份甜蜜藏进心里，“你这样……别人会笑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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