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9-1)

签证下来那天，阳光正好，洒在苏清瑶的行李箱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她正低头翻找着那件最不舍得丢掉的T恤，准备打包进随身行李里。Bambam悄悄走进房间，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从背后一把将她圈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像是要把她的气息揉进骨血里。“瑶瑶，”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他摊开手心，是两颗饱满的樱花种子，外壳泛着淡淡的粉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种子上，像是为它们镀了一层温柔的光。“老宅门口捡的。”他说着，指尖轻轻捏着其中一颗，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奶奶说这是‘会跟着人走的花’，种在哪，家就在哪。”

苏清瑶怔了一下，鼻尖蹭到他锁骨上的珍珠项链，忽然想起那天在老宅门口，他站在枯树下低头看着地面的模样。她伸手接过种子，指尖触到一点温热——是他一路攥在手心捂热的。

“那我们种在巴黎的阳台上。”她把种子放进帆布包最深处，和那枚随行戒、褪色的樱花挂件挤在一起，像是把过去和未来都藏进了口袋，“等开花了，就拍张照寄给奶奶。”

Bambam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好啊，到时候让全世界都知道，瑶瑶是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住她的唇，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窗外的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窗帘轻轻晃动，像是为这场无声的承诺摇旗助威。

出发前夜，林婉儿抱着相机来送行。她一进门就被墙上的照片墙吸引住了目光——上面贴满了两人这些年的点滴：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根、篮球赛后的合影、还有上次冰粉店门口他们腻歪的样子。

“你们这墙都快成爱情博物馆了。”她啧啧称奇，随手翻了几张贴纸，忍不住笑出声，“还用便签写‘那天瑶瑶害羞死了’？这也太甜了吧。”

“谁让你乱翻……”苏清瑶赶紧跑过去想拦她，却被Bambam顺手拉进怀里，整个人窝进他的肩膀。

林婉儿一边拍着照一边笑：“来来来，最后合照一张，我要当手机壁纸。”她说完，镜头已经对准两人。苏清瑶靠在他怀里，发梢扫过他的下巴，像是撒娇又像是抗议。

照片洗出来的瞬间，她突然惊呼：“快看！你们头顶的灯光，像不像巴黎铁塔的顶？”果然，暖黄的灯泡在照片里晕成个小小的光斑，正好悬在两人头顶，像颗没摘下来的星星。

Bambam把照片从她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揣进钱包，和奶奶那张樱花树下的合影放在一起，指尖轻轻摩挲：“这叫‘殊途同归’。”他说着，眼神一点点亮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飞机起飞时，苏清瑶靠在他肩上看云层，手指不自觉地在他掌心画圈。Bambam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一块用樱花木刻的小牌子，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我们”。

“在老宅后院挖的。”他低声说，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认真，“埋在樱花树下的，奶奶说这是‘根牌’，刻上名字，就能长在一起。”

她低头看着那块牌子，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还能闻到一点点泥土的清香。她抬头看他，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那你是不是也刻了你的名字？”

“没有。”他摇头，眼神认真得不像玩笑，“只刻了瑶瑶的。我的根早就缠在她身上了。”

她脸红了，赶紧别开视线，指尖却不自觉收紧了些：“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是被他这句话哄得骨头都酥了。

“只对你坏。”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瑶瑶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她忽然想起易川那句“不是一路人”，此刻握着这块带着木香的牌子，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笑出声。原来所谓的“一路人”，从不是天生就该同行，而是愿意把彼此的根，缠进同一片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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