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我掀开车帘望向京城南门。昨夜那场大戏落幕时,我手握废后诏书转身离去,身后是萧景珩跪在地上低声唤我的声音。可如今想来,竟像隔着一层薄纱,听不真切。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声混着城门开合的吱呀声,在清晨格外清晰。我低头看着手中黄绢,那是废后诏书,墨迹未干,字句锋利如刀。可我却笑了。
“娘娘,太子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护卫长李锐低声提醒。
我轻轻抚过诏书边缘,语气平静:“我早有准备。”
他没再说话,只是朝左右打了个手势,几匹快马立刻分散开来,隐入路边林中。我知道他在安排斥候,也明白这一路绝不会太平。
出城不过十里地,天色已亮,雾气渐散。山道两旁松柏成林,枝叶交错遮住半边天空。马车行至一处拐弯,忽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擦着车帘飞过,钉在后方树干上,箭尾犹自颤动。
“有埋伏!”李锐大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剑。
马车急停,前方三名黑衣人从林中跃出,手持短刀直扑而来。我迅速起身,掀开车门跳下,脚刚落地便听身后传来闷哼——一名护卫被刺中肩头,踉跄倒地。
“杀无赦。”我低声道,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匕。
话音未落,李锐已迎上前去,剑光闪过,当先一人咽喉被割开,血溅黄土。另一人举刀劈来,我侧身闪避,匕首顺势划过他手腕,他吃痛松手,刀落在地。我一脚踢在他膝窝,他跪倒在地,我抬手一匕首扎进他心口。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李锐追上一剑贯胸。尸体扑倒在我面前,鲜血染红了草叶。
“搜身。”我吩咐。
护卫们迅速检查尸体,很快有人回报:“他们身上有太子府的暗记。”
我蹲下身,从那人怀中摸出一枚铜牌,上面刻着一个“珩”字。
果然……
我站起身,抬眼望向密林深处。这里离京城不远,若非太子亲自下令,无人敢在此设伏。可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继续前行。”我收起铜牌,重新上车。
夜幕降临,我们停在一处废弃驿站。几名护卫守在外围,火把映着他们的身影。我坐在屋檐下,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影。
白天那一战虽胜,却也折损两人。刺客虽死,可幕后之人仍安然高坐宫中。
“娘娘,还有一人没断气。”李锐走进来,压低声音,“临死前说了一句‘太子……不会放过你’。”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欲言又止,终是没再多问,退了出去。
我望着掌心的铜牌,指尖摩挲着“珩”字。五年前,他曾许诺与我执手一生。可五年后,他竟亲手送来死亡。
我不恨他。
我只是……终于看清了。
第二日清晨,我召集幸存护卫,站在山崖边,身后是朝阳初升,金光洒满大地。
“我不再是皇后,也不是谁的妻子。”我环视众人,目光坚定,“从今往后,我要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李锐上前一步,抱拳单膝跪地:“属下愿誓死追随娘娘!”
其余人亦纷纷跪下:“誓死追随娘娘!”
我点头,心中已有决断。
“即刻出发,去北境。”
三日后,我们抵达一座小镇客栈。天色将晚,街上行人稀少。我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走进客栈时,一眼便认出角落里坐着的人。
林婉儿。
她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恢复平静。
“娘娘。”她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我坐下,示意她也坐,“你怎么会在这?”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一路打听,知道娘娘出了宫,便赶来寻您。”
我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咬了咬唇,道:“娘娘,民间已经有人开始起义,他们都在等一个领头人。”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显。
“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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