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碎石像雨点般落下,张起灵将叶云护在身后,黑金古刀横在身前劈开块坠落的石块。吴邪拽着胖子往入口退,却发现通道已经被碎石堵了大半,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先出去!”吴邪大喊,胖子率先挤过去,刚要回头帮忙,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脚踝。他低头一看,竟是只青黑色的手从碎石堆里伸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水草——是刚才被打散的血尸粉末重新凝聚成的肢体!
“他娘的还没死透!”胖子抬脚去踹,那只手却越抓越紧,碎石堆里陆续伸出更多手臂,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
叶云突然想起老胡的话,血尸是被汪家邪术唤醒的,只要邪气不散就会不断重生。他立刻掏出青铜哨子,镇龙佩的金光透过潜水服映在哨身上,哨音在封闭的暗室里形成回声,那些手臂瞬间僵住,表面泛起白烟。
“快走!”张起灵抓住机会,推着叶云往通道口挤。两人刚钻出去,身后传来重物坠落的巨响,暗室入口彻底被封死,血尸的嘶吼声被埋在碎石之下,渐渐微弱下去。
货舱里的水流变得湍急,显然是暗室坍塌引发了水下漩涡。叶云看了眼腕表,潜水服的氧气储备只剩不到十分钟,他冲张起灵打了个手势,指向沉船外的亮光——那是老胡的乌篷船所在的方向。
四人奋力游出沉船,刚浮出水面就被老胡拉上船。老头正用橹杆撑着船躲避漩涡,见他们手里的定水石泛着蓝光,松了口气:“拿到了就好,再晚一步,这漩涡能把船都卷进去。”
“汪家人还在外面!”吴邪摘下面罩,指着远处的水面,七八艘快艇正围过来,船头的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乌篷船。
老胡突然从船舱里拖出个油桶,打开盖子往船板上泼:“这船底藏着三十年前的桐油,烧起来能把水烧开。”他递给叶云个火折子,“你们跳下水往码头游,我引开他们。”
“不行!”叶云按住他的手,“您年纪大了,下水太危险。”
“我这条命早该跟儿子去了。”老胡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成沟壑,“吴老狗当年救过我爹的命,现在该我还了。再说……”他看了眼定水石,“叶家小娃娃,你腕间的龙纹亮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当年托我守船的那位先祖。”
叶云心头一震,还想说什么,张起灵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指向快艇——汪家人已经开枪了,子弹打在船板上溅起木屑。老胡猛地夺过火折子擦燃,扔向船板的桐油,火焰瞬间窜起三米高,在水面上形成道火墙,将快艇暂时挡住。
“走!”老胡推了他们一把,自己拿起橹杆调转船头,竟朝着快艇冲过去,“告诉外面的人,西湖底的邪祟,有我老胡看着!”
乌篷船撞向快艇的瞬间,叶云带着三人跳入水中。火墙的热浪隔着水面传来,他回头望去,只见老胡的身影在火光里挺直了腰杆,像株扎根在湖心的老柳,再也没有动摇。
码头边的王盟正急得团团转,见四人从水里冒出来,立刻扔过去毛巾:“邪了门了,刚才湖里突然冒火,汪家的快艇全被炸翻了,现在警笛声从四面八方过来,再不走就被围住了!”
吴邪裹紧毛巾,发现定水石的蓝光比刚才更亮,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皮肤表面留下淡淡的蓝色纹路。他突然想起暗室里的地图:“苏州的木脉节点具体在哪?总不能在城里瞎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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