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离西湖的前夜,三人在吴山居后院翻出了积灰的地图册。胖子用红笔在雁荡山的位置画了个圈,笔尖戳穿了半张纸:“这地方我熟,当年跟老胡倒斗时路过,山里的溶洞能绕晕穿山甲。汪家选在这儿,是想跟咱玩捉迷藏?”
叶云正对着鸣鸿鉴出神,玉佩上“雁荡山”三个字渐渐隐去,浮现出片锯齿状的山脉轮廓:“不是捉迷藏。你看这山势,像不像天玑镜星图里北斗的斗柄?他们在复刻青铜门的布局。”
吴邪突然从箱底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爷爷留下的拓片。最底下那张泛黄的宣纸上,画着雁荡山龙鼻洞的剖面图,角落里标注着行小字:“玄武藏于渊,青龙盘于岩”。
“爷爷年轻时去过雁荡山。”吴邪指尖抚过拓片,“这龙鼻洞的构造,和长白山青铜门的地基图几乎一样。”
次日清晨,越野车驶进雁荡山腹地时,雾气正沿着山谷流动。叶云盯着窗外掠过的岩石,突然让吴邪停车:“看那块巨石的形状,像不像玄龟缩头?”
胖子探出头张望:“哪呢?我咋看都像块普通的大石头。”
“得用鸣鸿鉴照。”叶云举起玉佩,红光扫过岩石的瞬间,石面上竟浮现出与定水石相同的纹路,“这是汪家设的路标,引我们去龙鼻洞。”
车往山里开了约莫半小时,路面突然断成悬崖。崖边的树干上系着根铁链,链环上缠着新鲜的藤蔓,显然刚有人用过。叶云抓住铁链晃了晃,发现尽头连着条隐蔽的石阶,蜿蜒通向谷底的云雾里。
“胖爷我先来探探路。”胖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刚爬下没几步,突然喊,“天真快来看!这台阶上有血!”
石阶缝隙里的血迹还没干透,呈暗红色,边缘泛着诡异的银光。叶云用指尖蘸了点,放在鼻尖轻嗅:“是小哥的血,混着麒麟竭的味道。他在给我们留记号。”
三人顺着石阶往下走,越往谷底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三米。胖子突然撞到个东西,骂骂咧咧地摸了摸:“这啥玩意儿?硬邦邦的……”
吴邪打开手电筒,光柱里赫然出现尊半埋在土里的石像——是尊蚰蜒缠绕的万奴王雕像,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颗发红的珠子,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东夏国的石像怎么会在这儿?”胖子往后缩了缩,“汪家搞的鬼?”
叶云注意到石像底座刻着东夏文,翻译过来是“以血为路,以魂为引”。他刚想说话,鸣鸿鉴突然发烫,红光直射石像的眼睛,两颗珠子“咔嚓”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青铜片——正是最后那块!
“原来在这儿!”胖子伸手去抠,却被叶云拦住。玉佩的红光在青铜片周围形成屏障,上面浮现出张起灵的字迹:“勿碰,有诈。”
“诈啥?难道是炸弹?”胖子往后跳了半步。
“是幻象。”叶云指着石像的影子,“你看它的影子里,是不是多了个穿黑袍的人?”
手电筒的光线下,石像的影子里果然站着个模糊的人影,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那人影缓缓抬起手,指向石阶尽头的云雾,仿佛在邀请他们往前走。
“他想让我们进龙鼻洞。”吴邪握紧工兵铲,“正好,省得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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