毽子风波 (2-1)

回到李府时，夜色已经深了，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得一切都软软的。

“要不要踢会儿毽子？”哪吒从屋里翻出那个磨得有些旧的毽子，鸡毛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敖丙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拉开架势。毽子被哪吒轻轻一脚踢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敖丙脚边。敖丙抬脚接住，又踢了回来，动作流畅又轻巧。

他们踢得越来越好，毽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两人的笑声也跟着起落，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嘿！加我一个！”太乙真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搓着手跃跃欲试，“想当年，你师父我踢毽子可是一绝！”

哪吒笑着把毽子踢了过去：“来啊！”

谁知太乙真人刚伸出脚，那毽子像是带着股劲风，“啪”地一下撞在他肚子上，把他整个人撞得往后飞去，“噗通”一声贴在了院墙上，像幅被钉住的胖年画。

“哎哟！”太乙真人挣扎着动了动，却怎么也掉不下来，“臭小子，你这毽子咋这么大劲儿？”

哪吒挠了挠头：“我没使劲啊……”

李靖夫妇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见太乙真人被“镶”在墙上，都忍不住笑了。

“我来试试。”李靖卷起袖子，摆好姿势。

哪吒轻轻一脚把毽子踢过去，李靖伸手去接，却没料到毽子看着轻，力道却奇大，一下子撞在他手心，带着他整个人往后退，“啪”地一声，也贴在了墙上，正好在太乙真人旁边。

“夫君！”殷夫人惊呼着想去拉，结果刚碰到飞过来的毽子，也被一股力道带得撞向墙壁，和李靖并排“镶”在了一起。

三人在墙上挤成一团，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懵。

“这……这毽子成精了？”太乙真人嘟囔着。

不远处的申公豹看得清楚，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好笑，又带着点不服气。他看向敖丙：“徒儿，跟师父来一脚？”

敖丙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踢了个毽子过去。申公豹心想灵珠转世的孩子，力道能有多大，伸手就去接，结果那毽子看着轻飘飘的，落在他手上却像被石头砸中，“哎哟”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啪”地贴在了墙上，正好凑齐了“四幅画”。

“……”院子里一片寂静。

申公豹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看向院中央的两人：“你们俩……”

哪吒和敖丙面面相觑，也有点无奈。他们踢的时候明明没使劲，可毽子到了别人手里，力道就变得奇大，好像这毽子只认他们两个人似的。

“看来，只能我们俩玩了。”哪吒耸耸肩，和敖丙相视一笑，又踢了起来。

毽子依旧在空中欢快地飞着，两人的动作越来越默契，有时甚至不用看，凭感觉就能接住。周围渐渐围了些闻声来看热闹的家丁和邻居，看着墙上挤成一团的四个人，又看看院中央轻松踢着毽子的两个少年，都满脸疑惑。

“为啥李将军他们都被‘钉’墙上了？”

“这毽子看着普通啊，咋到别人手里就这么厉害？”

“也就小公子和那位银发仙童能踢，邪门了……”

议论声传到哪吒和敖丙耳朵里，两人却没在意，只是专注地踢着毽子。他们知道，这不是毽子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是灵珠与魔丸天生的感应，是跨越千年的灵魂共鸣，是只有彼此才能懂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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