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院子里,阳光正好,却驱不散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
申公豹和太乙真人围着昏迷的黑熊精,一人捻诀,一人念咒,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清除这控制术并不容易,那股附着在黑熊精身上的灵力阴柔却顽固,像附骨之疽,每剥离一丝,都要耗费他们不少力气。
“呼……这老家伙的术,还真够难缠的。”太乙真人抹了把汗,胖脸上满是疲惫,手里的拂尘都快甩不动了。
申公豹也停下动作,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不是普通的控制术,是‘心魇术’,能勾起妖的戾气,让其自相残杀,最后力竭而亡。”他顿了顿,补充道,“是阐教用来‘清理’妖族的常用手段。”
哪吒在一旁听着,拳头悄悄握紧。又是阐教,又是无量仙翁。
半个时辰后,随着最后一丝阴柔的灵力被剥离,黑熊精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它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哪吒和敖丙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带着惊恐,显然还残留着被控制时的记忆碎片。
“别害怕,你已经没事了。”敖丙温和地开口,声音里的灵力带着安抚的力量。
黑熊精愣了愣,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赤红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棕黑色,看起来憨厚了许多。它看着被捆住的四肢,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一脸困惑:“我……我这是在哪?”
“陈塘关,李府。”哪吒言简意赅,“你不记得了?你在山里伤了人。”
“伤人?”黑熊精更加茫然,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一直在后山睡觉,昨天……昨天突然被一股力量击中脑袋,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儿了……”它说着,语气急切,像是怕被误会,“我从不伤人的!真的!”
众人对视一眼,印证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是被控制了。
“我们知道你是被人控制了。”李靖开口,语气平和,“现在没事了,那股力量已经被清除了。”
黑熊精这才松了口气,庞大的身躯放松下来,看着众人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点不好意思:“那……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吒解开了捆着它的混天绫,黑熊精活动了一下四肢,对着众人拱了拱庞大的熊掌,算是道谢:“多谢各位相救,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回山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不给大家添麻烦。”
“去吧。”李靖点头,“路上小心。”
黑熊精又拱了拱手,转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庞大的身躯在院子里显得有些笨拙,却再无之前的凶戾,倒像是个憨厚的大家伙。
看着它远去的背影,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无量仙翁这么做,到底想干啥?”太乙真人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没人回答他。
哪吒看着黑熊精消失的方向,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不管无量仙翁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这一世,他会保护好陈塘关,保护好身边的人。
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
他会亲手,把它们一个个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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