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真容 (2-1)

按照申公豹的安排，哪吒和敖丙换上了不起眼的道袍，跟着他一路往昆仑山深处走去。越靠近截教总部，周围的气息就越发驳杂——有草木的清香，有走兽的腥气，还有金石的厚重，混在一起，却并不冲突，反而透着一股“万物共存”的自在。

“到了。”申公豹在一座不起眼的山门前停下。

山门没有玉虚宫的华丽，也没有青丘的精致，只是一块天然的巨石，上面刻着两个苍劲的大字：“碧游”。字里行间没有灵力加持，却透着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能容纳天地万物。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背着巨斧的壮汉迎了上来，他头生双角，皮肤黝黑，分明是头牛妖，却穿着截教的道袍：“申师弟，你可算来了，师父等你好久了。”

“这两位是？”牛妖看向哪吒和敖丙，眼神直白，没有丝毫探究。

“我带来的朋友，想见识见识碧游宫的气派。”申公豹拍了拍他的肩膀，“奎木狼，别这么严肃。”

那牛妖——奎木狼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里面请，正好今日有不少师弟在论道，热闹得很。”

跟着奎木狼走进山门，哪吒和敖丙都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教派”的认知。

没有整齐的殿宇，没有统一的服饰，更没有仙气缭绕的肃穆。

有的是在草地上切磋的修士——一只狐妖和一条蛇精正用灵力比拼，旁边围着一群精怪加油呐喊；有的是在树下打坐的老者——细看之下，竟是一块成精的顽石，正借着月光吐纳；还有的在溪边烤鱼，欢声笑语不断，其中既有仙风道骨的道人，也有毛茸茸的兽类，甚至还有几个形态奇异的水族……

妖修、人修、精怪、山石……形形色色的生灵汇聚在这里，相处得竟异常融洽。

“果然和传闻一样。”敖丙低声道，眼里满是惊讶。他从未见过哪个教派能如此包容，连龙族内部，都未必能这般自在。

申公豹哼了一声：“阐教总说这里鱼龙混杂，依我看，这才是修行该有的样子——有教无类，不问出身，只看心性。”

正说着，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道人走了过来，他面容普通，却自带一股威严，身后跟着几个弟子，其中既有人类修士，也有化为人形的鸟类精怪。

“是多宝师兄。”申公豹低声对哪吒说，“截教的大师兄，本事不比阐教的金仙差。”

多宝道人看到申公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许久不见，师弟倒是稀客。”他的目光落在哪吒和敖丙身上，眼神平和，没有探究，仿佛只是看到两个寻常的晚辈，“这两位是？”

“晚辈哪吒、敖丙，见过道长大人。”哪吒和敖丙连忙见礼。

多宝道人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随即笑道：“申师弟带你们来，想必是有事相商。里面请吧，通天教主正好在论道，或许愿意见见你们。”

哪吒心里一动——竟能直接见到截教的教主？

跟着多宝道人往里走，沿途看到的景象更让他们震惊：有孩童模样的树精在听道，有年迈的龟妖在记录经文，甚至还有几只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兽，正趴在石阶上，似懂非懂地晃着脑袋。

这里没有“仙贵妖贱”的规矩，没有刻意的疏离，只有一种自然的共处。

“难怪阐教容不下他们。”哪吒低声对敖丙说，“这样的截教，本身就是对‘仙妖有别’的最大反驳。”

敖丙点头，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亲近——或许，这才是所有生灵该有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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