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麻烦与成长 (2-1)

初夏的东海总是带着湿漉漉的暖意，沙滩上的桃树已经挂满了青涩的果子，比武场的青石被踩得发亮，学堂里的读书声也比往常更响亮几分。就在这一派安宁里，守在深海边界的鲨鱼兵忽然传来急报：一群不明身份的鲨鱼精正朝着秘境游来，气势汹汹，像是来寻衅的。

消息传到珊瑚厅时，哪吒正在给小妖族们演示枪法，闻言收了火尖枪，眉头微蹙：“鲨鱼精？是哪个海域的？”

报信的鲨鱼兵喘着气：“看模样像是黑水沟的！领头的是个独眼鲨鱼精，说要见您和敖丙殿下，还说……还说东海的渔场该换主人了！”

青龙王一听就炸了，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黑水沟那片海域贫瘠，他们自己打不过深海巨兽，倒想来抢我们的渔场？看我不把他们打回去！”

红狐婆婆也皱起眉：“鲨鱼精性情凶悍，怕是不好讲道理，得先做好防备。”

敖丙却比较冷静，翻看了一下龙族的海域图谱：“黑水沟的鲨鱼精确实日子不好过，前几年被天庭打压，去年又遭遇海啸，鱼群迁徙，他们怕是真的快断粮了。”他看向哪吒，“或许……可以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哪吒点头：“也好。把他们请进来，就在珊瑚厅见。”

没多久，一群身材魁梧的鲨鱼精就被领了进来。领头的独眼鲨鱼精身高近丈，皮肤黝黑，身上布满了伤疤，一只眼睛用黑布蒙着，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骨叉，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着一股慑人的戾气。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鲨鱼精，个个肌肉虬结，眼神警惕，显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你就是哪吒？”独眼鲨鱼精开口，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我是黑水沟的鲨猛。听说你们占了东海最好的渔场，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着，骨叉往地上一顿，坚硬的珊瑚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细纹。

青龙王立刻就要上前理论，被哪吒按住了。

哪吒往前走了两步，火尖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的火光映在他眼底：“渔场是我们一点一点打理出来的，凭什么给你？”

“凭我们拳头硬！”鲨猛身后的一个鲨鱼精吼道，“再啰嗦，我们就抢了！”

鲨猛没说话，只是用独眼死死盯着哪吒，显然是默认了手下的话。

珊瑚厅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妖族们握紧了武器，龙族兵将也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就在这时，敖丙忽然开口：“抢？你们抢得走吗？”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东海的防御阵能挡住天庭的天兵，难道挡不住你们？就算你们侥幸抢到手，守得住吗？陈塘关的百姓、西天的取经人、甚至花果山的孙悟空，都是我们的朋友，你们抢了渔场，等于和三界半数生灵为敌，值得吗？”

鲨猛的独眼缩了缩，显然没料到敖丙会说出这番话。他身后的鲨鱼精们也愣住了，握着武器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哪吒见状，接过话头：“我们不是不让你们捕鱼。东海这么大，渔场也不止这一处。你们要是愿意，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理渔场，按劳分配——出多少力，分多少鱼，公平公道。但要是想抢，就得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你们日子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冒险来这里。但抢解决不了问题，合作才能。”

鲨猛沉默了许久，独眼在哪吒和敖丙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他身后的一个老鲨鱼精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大概是劝他权衡利弊。

终于，鲨猛缓缓放下了骨叉：“……真的能一起捕鱼？”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们的幼崽，快饿肚子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瞬间化解了厅内的戾气。原来他们不是凶悍，是走投无路。

敖丙立刻道：“当然。我让龙族的渔师带你们去看新的渔场，那里的鱼群虽然不如主渔场密集，但足够你们过冬了。要是你们愿意帮忙修缮渔船，我们还可以分你们一些主渔场的鱼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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