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柳 (2-2)

  洞中寒气骤然加剧，冰壁渗出暗蓝的幽光。小夭的瞳孔微微收缩，在他的注视下竟生出几分窒息之感。她想起海底那九次生死相托，想起他剖心取命的决绝，想起他说“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便很可贵”……

  …而此刻，他回来了，却只沉默地与她相望，仿佛要将所有未言的话都碾碎在目光里。相柳的冰瞳忽然泛起一丝裂痕，某种更炽热的情绪在寒色下涌动。他的喉结滚动，有冰晶碎屑从唇角跌落，终于开口时，声音却比洞外极夜更冷：“你为何在此？”每个字都裹着霜，却在她耳畔炸开温热的气流——像是质问，又像是穿越漫长死寂后，终于寻到归途的喟叹。

  小夭的睫毛颤动，冰晶簌簌坠落。她忽而轻笑，笑意里藏着三分苦涩七分倔强：“你以为，我舍得让你独眠在这冰窟？”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异动，地脉震颤如战鼓，冰层崩裂声由远及近。相柳的瞳孔骤缩，九头妖力在血脉中苏醒的刹那，他已闪身至小夭身前，玄衣展开如墨色结界，将她护在寒气与未知的危险之间。对望的刹那戛然而止，冰洞归于死寂，唯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在寒雾中织成未完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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