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来,小夭靠着毛球送来的物资在洞府周围开辟药圃,北地的极寒蚀骨,她却连洞府百里外的冰湖都不敢涉足,生怕相柳苏醒时寻不见她。偶尔毛球带她出去采药,她总在日落前匆匆赶回,唯恐相柳在某个黎明突然睁眼,却不见她的身影。
“如今你醒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指尖却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仿佛那是她紧张情绪的唯一出口。她的目光落在相柳身上,带着一丝期待,又似乎有些害怕被拒绝。
“可愿带我到各处走走?”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声音中藏着的期待如同一束微弱的光,在黑暗中闪烁。她的提议是去冰原深处,那里有左耳他们送来的新雪橇,也许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她的期待中却又夹杂着小心翼翼,仿佛只要相柳稍有犹豫,这脆弱的欢喜就会像薄冰一样瞬间破裂。她不敢直视相柳的眼睛,生怕在那里看到一丝拒绝的痕迹。
相柳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个洞府里散落着各种药罐和灵草标本。有些药罐被冻成了剔透的冰雕,晶莹剔透,宛如艺术品;而有些灵草则因灵力枯竭而枯萎成灰,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无情。
在洞府的角落里,还堆积着毛球历年送来的物资。防风冰蚕丝织成的斗篷,柔软而坚韧;左耳苗圃特制的回灵散药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还有几盏用冰玉雕琢的灯盏,虽然灯芯早已熄灭,但在冰光的映照下,依然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默默见证着岁月的流逝。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瘦弱而单薄的身影,心中的疼痛如同冰棱一般深深地刺入骨髓。这个一直以来都对孤独充满恐惧的人,竟然在这极寒蚀骨的北地,用整整二十七个春秋编织成了一张无声的茧。
这张茧,将他那漫长的沉睡包裹其中,融入了药圃的晨昏、冰湖的守望,以及每一盏熄灭的冰玉灯里。她那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的细微动作,宛如当初被毛球抓住的腓腓一般,惶恐不安地等待着救援。
然而,在他沉睡的这些年里,他甚至连一场梦都未曾给予过她。
"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是冰层下流动的暗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小夭在药圃中被风雪掀翻时的狼狈不堪,她偷偷用灵血温养他时的那份虔诚,还有她独自蜷缩在洞府角落数着冰裂纹的孤独背影,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现。她每天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和他说话,仿佛他能够听见一般。她讲述着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分享着喜怒哀乐。而他,始终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岁月悠悠,转眼间,几年过去了。他依然如故,而小夭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一陪便是27年。
二人乘着雪橇破冰而出时,极北的寒风如刀刮过面颊。小夭裹着苗圃用九十九只冰蚕丝缝制的斗篷,斗篷边缘缀着左耳苗圃采集的避寒珠,仍觉寒气如毒蟒钻入骨髓,她冻得发紫的指尖深深抠进雪橇的木沿,呼出的气息未及离唇便凝成冰晶,碎落在鬓角。相柳见她如此怕冷,轻轻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渡入她的体内。小夭感受到一股温暖流淌进身体,冰冷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鬓角的冰晶也开始融化。
小夭缓缓抬眼,望向相柳,四目相对,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们,深情在无声中流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褪尽了颜色,风声也静止了,唯有两颗心在默默贴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脆弱与渴望,相柳的目光则如同深邃的湖水,包容着她的所有情绪。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让他们能够沉醉于彼此的目光中,忘却世间一切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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