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冰原遇险 (2-1)

雪橇仍在冰原上疾驰，周遭一片永恒的刺白。寒风如刀，割裂着二人仅存的温暖，但小夭的眼中却只有相柳，她仿佛要将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刻进心底。看着二人相握的手，以及相柳那一缕细微上挑的嘴角。

突然，前方的冰原上出现了一群冰妖。这些冰妖身形巨大，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两人扑来。相柳将小夭护在身后。

这些冰妖瞳孔是冻结的火焰，獠牙上挂着凝固的霜雾。为首的一只挥动着覆满冰刺的利爪，将雪橇前方的冰面瞬间粉碎成齑粉。雪橇失控侧翻，小夭被相柳猛地拽入怀中，他后背重重撞在冰面上，却仍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胸膛，避开飞溅的冰碴。

她听见他肋骨撞地的闷响，却不敢抬头——“别睁眼。”他的声音裹着血腥气，小夭却感到唇畔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她颤抖着睁眼，正对上相柳侧脸被冰妖爪痕划开的伤口——那抹血在极寒中凝成红宝石，衬得他苍白面容更显妖冶。

冰妖群已包围而来，嘶吼声如万针扎耳，声波震得冰面迸出蛛网般的裂痕。相柳使出霜血弯刀，剑刃泛起诡异的冷光。

“躲好。”

他低语时，剑锋已刺入最近冰妖的胸腔。紫光沿着冰妖骨骼蔓延，如同毒藤吞噬冰雪，巨兽哀嚎着碎裂成满地冰晶。小夭蜷缩在冰岩后，却看见更多冰妖从裂缝中涌出——它们有的生着三头，有的臂膀化作冰鞭，还有的口中喷出能冻结灵魂的霜风。相柳的身影在冰妖群中穿梭，剑刃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白芒，可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下来。

小夭注意到他握剑的手在渗血，刀光正在逐渐黯淡，那些伤口在极寒中难以愈合，反而越裂越深。但冰妖首领却趁机袭向小夭！这只巨兽足有普通冰妖三倍大小，头颅上镶嵌着六枚冰魄，每一步踏下，冰面便凝结出致命的冰刺。它挥爪扼向小夭咽喉时，她咬牙抽出腰间匕首，却觉寒气顺着手腕直窜心脏。指尖瞬间冻僵，匕首几乎脱手。冰爪就要触及肌肤的瞬间，一道白影骤然掠过——相柳的刀刃生生卡进冰妖爪缝，他半边身子几乎悬在空中，却用另一只手将小夭拽回身后。

“你非要跟着我送死？”

他喘息着笑，眼中却无半分责怪，血珠从嘴角滴落，在冰面上绽开一朵猩红的花。小夭看见他握剑的手骨节凸起，刀光已微弱如风中残烛。她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相柳刀刃上。那血竟与刀光共鸣，光芒霎时暴涨！冰妖首领被震退几步，爪缝中渗出冰蓝色的血，那是它第一次受伤。

“至少...死在一起不算亏。”

小夭嘶哑着说，她掌心伤口的血却如熔岩般灼烫，与相柳的弯月刀形成诡异的共生。相柳瞳孔猛地收缩，他第一次在小夭眼中看见与自己相似的疯狂——那是不惧死亡的炽烈。

冰妖群被这血色红光震慑，却很快重新聚拢，嘶吼声中带着被挑衅的暴戾。相柳搂住小夭跃向雪橇残骸，他们背抵背而立，剑与匕首交织成一道血色光网。小夭第一次看清冰妖的核心——每只巨兽心脏处都嵌着一枚“冰魄”，那幽蓝的晶体如活物般跳动，是它们的命门。而相柳早已看穿这一切，他的刀开始精准刺向每一枚冰魄，每一次击杀都让冰妖群暴动一分。

冰妖首领嘶吼着喷出霜风，相柳用刀硬生生劈开风柱，霜雾却顺着剑身侵蚀他的手臂，肌肤瞬间冻出蛛网般的裂痕。

“数到三，跳！”

相柳突然低喝。小夭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掷出双剑刺向冰妖首领的两枚冰魄。巨兽剧痛狂舞，冰面被它利爪撕开深渊般的裂缝。在第三声剑鸣响起时，相柳拽着小夭跃入裂缝——他们坠入冰层深处，而冰妖群却因裂缝崩塌被隔绝在上方。冰洞深处是一片被血光浸染的冰窟，小夭这才发现相柳的伤势远比想象中严重。他衣袍下藏着数十道冰妖爪痕，血早已冻成暗红冰碴，却仍笑着用指尖抚上她沾血的脸颊：“我不想让这双眼睛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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