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弑渊之箭

冰渊之主现身的瞬间，冰原震颤如地震。它的左头颅喷出寒雾，瞬间将方圆十丈的冰层冻结成镜面，小夭的脚掌刚触地便被粘住；右头颅操控冰妖群如潮水般涌来，六臂同时挥舞霜鞭，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罗网。相柳的剑刃在寒雾中凝结冰霜，动作愈发迟缓，却仍将小夭护在剑圈之内。

  “别怕，退到我身后！”

  相柳的声音在霜风中破碎，他猛然咬破舌尖，妖瞳迸发出炽烈光芒。刀身被血光浸染，每一击都带着焚冰之力，斩断霜鞭的同时，冰渊之主的中枢头颅却张开巨口——一道足以冻结灵魂的霜柱袭来，直取小夭眉心！小夭瞳孔映出死亡的蓝光，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将最后一箭抵在掌心伤口，任由鲜血浸透箭身。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相柳教她射箭时说的那句话：“心静如冰，箭动如焰。”

   “小心身后！”

  相柳猛然将小夭扑倒在地，一支冰箭擦过她发梢，钉入冰壁。她抬头望去，裂缝中涌出数只体型较小的冰妖——它们的骨骼呈半透明状，行动如疾风，正朝着二人飞速逼近。为首的冰妖首领头颅嵌着两枚幽蓝冰魄，霜风自它口中喷出，瞬间将小夭的发梢冻成冰丝。相柳旋身挡在她身前，弯月刀划出银弧斩碎霜风，但后背却因动作牵动旧伤，渗出更多献血。

  小夭唤出银月弓。

  “让我来！”

  她手搭弓箭，手指因紧张而发颤，但掌心伤口的血滴落在弓弦上时，弓身竟泛起微弱红光。第一箭射出，血与寒气相融，箭镞在冰妖胸腔炸开一朵霜花，巨兽瞬间冻结成冰雕。冰妖群见状暴戾，纷纷喷出霜风。

  小夭再度拉弓，第二箭瞄准领头冰妖的眉心。箭离弦时，血与寒气相融，在空中划出一道赤色轨迹。可冰妖首领竟侧身躲过，霜鞭横扫向相柳脖颈！小夭瞳孔紧缩。

  冰层震颤愈发剧烈，冰妖群后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小夭瞥见相柳后背又添三道爪痕，紫光已微弱如萤火。突然，冰妖首领破冰而出，两枚冰魄在它头颅闪烁，霜鞭横扫向相柳脖颈。小夭瞳孔紧缩，再次举弓——箭离弦时，空中竟燃起一道赤色轨迹，穿透霜鞭直击冰妖左眼冰魄！

 “好箭！”

  相柳低喝一声，趁机跃起，刀刃顺势贯入冰妖右眼冰魄。冰妖嘶吼着踉跄后退，霜鞭攻势顿止。双魄碎裂的刹那，巨兽爆成漫天冰晶，却也将冰洞震出无数裂缝。

  小夭被气浪掀飞，跌落时瞥见相柳后背又添三道爪痕，因过度耗力而跪倒在地，似要消散。

  “相柳！”小夭看的肝胆欲裂。

  小夭挣扎着起身，相柳踉跄挡在她身前。

  地底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冰洞穹顶骤然崩塌。冰渊之主现身——它形如人躯，却生着三头六臂两对翅膀。

  “最后一箭：弑渊之瞳”！她睁眼刹那，血箭离弦，轨迹竟与冰渊之主六瞳连成一线。

  箭镞穿透中枢头颅冰魄时，整片冰洞被赤光与蓝光撕裂——血箭引爆了冰魄核心，冰渊之主三头同时僵滞，寒雾开始逆向溃散。

  相柳趁机将剑掷入它心脏冰魄，二者合力之下，巨兽终于坍缩成一片冰尘。但冰渊之主消散的瞬间，冰洞彻底崩塌。小夭被相柳搂紧跃向出口，却见他将最后一光注入她后背，替她挡下坠落的冰刃。他们跌出冰洞时，冰原已化为一片沸腾的冰湖，而相柳的银发中，竟渗出一缕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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