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关心 (2-1)

数学课的函数图像在黑板上蜿蜒成迷宫 秋寒的视线却落在窗外的梧桐叶上 叶柄被虫蛀了个洞 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秋寒同学 这道题的解法能说一下吗？”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 目光落在最后一排

全班的视线唰地聚过来 像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秋寒慢慢起身 192厘米的身高让她在座位间显得格外突兀 蓝色狼尾辫垂在肩头 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没拿粉笔 只是盯着黑板上的函数式 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求导找极值 代入定义域”短短九个字 精准得没一句废话

老师愣了愣 随即点头：“思路很清晰 坐下吧”

秋寒落座时 听见前排传来窃窃私语：“她怎么什么都会啊……”“长得好看还这么聪明 没天理了！”

这些夸赞像细密的针 扎得她耳膜发疼 她宁愿被忽视 被当作空气 也不想成为任何话题的中心 桌肚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别出风头】

指尖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疼痛让她稍微冷静 却也勾起了那股熟悉的烦躁 想划开点什么 想让这窒息的关注随着血一起流走

下课铃一响 铃木园子立刻抱着笔记本冲过来 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秋寒秋寒！这道题我没听懂 你能再讲一遍吗？就一遍！”

秋寒的眉峰瞬间蹙起 刚要开口说“滚” 宫野志保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我给你讲”

园子愣了愣 看向宫野志保：“啊？可是……”

“她看起来不太舒服”宫野志保的视线掠过秋寒紧绷的下颌线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我笔记做得细 可能更清楚”

铃木园子眨了眨眼 看看脸色冰冷的秋寒 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宫野志保 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冲宫野志保挤了挤眼：“哦哦！那麻烦你啦宫野！”

宫野志保没理她的调侃 只是把自己的笔记本推到园子面前 秋寒看着那本字迹工整的笔记 又看看宫野志保低垂的眼睫 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刚才那瞬间 他好像被人不动声色地护了一下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不自在 像穿了件尺寸不合的衣服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 路过工藤新一时 对方的笔记本正摊开着 上面用红笔写着：“对过度关注产生应激 宫野的介入有效缓解其攻击性”

秋寒的脚步顿了顿 异瞳里闪过一丝被窥探的愠怒 随即转身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唇线抿得很紧 那双蓝红异瞳里翻涌着混乱的情绪 他拧开水龙头 冷水扑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更不需要被当作观察对象

手腕上的旧疤又在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 才想起刀片早就被自己扔了 昨天宫野志保放在洗手台的消毒喷雾 此刻好像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 钻进鼻腔 有点呛人 却奇异地压下了那股自残的冲动

走出卫生间时 正好撞见宫野志保拿着两个面包走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 秋寒的第一反应是后退半步 像只受惊的猫

宫野志保没说话 只是把其中一个面包递过来 包装袋上印着牛奶夹心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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