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下的火 (2-1)

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 秋寒的座位空着

铃木园子扒着窗沿往外看 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来啊？昨天她跑那么快 不会出什么事吧？”毛利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后排——宫野志保正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亮度调得很暗 看不清表情

工藤新一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悬着 最终还是划掉了“应激反应加剧”几个字 桌角的手机震了震 是他拜托警局朋友查的资料：秋寒的户籍信息显示为女性 三年前因一场火灾被送往福利院 监护人栏写着“待定”

“叮铃铃——”

上课铃响的瞬间 教室门被撞开 秋寒站在门口 蓝色狼尾辫沾着水汽 校服外套湿了大半 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利落的肩线 她没看任何人 径直走到座位坐下 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 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宫野志保的目光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停了半秒 从书包里拿出条干毛巾 轻轻放在秋寒桌角

秋寒的动作顿了顿 没碰那条毛巾 只是将手缩进袖子里 袖口沾着泥 似乎是摔倒过的痕迹 她从桌肚里摸出课本 哗啦啦翻到指定页数 声音大得像在赌气

数学课讲到一半 秋寒突然趴在桌上 宽大的校服罩住脑袋 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脖颈 数学老师皱了皱眉 刚要开口 宫野志保突然举手：“老师 她发烧了”

全班的视线又聚了过来 秋寒猛地掀起头 蓝红异瞳里满是被冒犯的怒意 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 又重重砸回桌面

“我送她去医务室”宫野志保站起身 动作快得没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她半扶半架着秋寒往外走时 听见铃木园子小声惊呼：“你看她的手腕！昨天打架弄的吧？红了好大一块！”秋寒的指尖在宫野志保的胳膊上掐出几道红痕 像只挣扎的幼兽 却没力气推开

医务室的白色床单泛着消毒水的味道 校医量完体温 摇着头说：“39度5 得通知家长”

“她没有家长”宫野志保的声音很平 却让校医的动作顿住了

秋寒在这时睁开眼 蓝红双瞳烧得发雾 喉咙里挤出模糊的字眼：“别碰我…”她想推开宫野志保 手却软得像棉花 最终只能无力地垂落 露出手腕上那圈新添的红痕 不是打架弄的 是被绳子勒的 边缘还沾着点铁锈

宫野志保的目光沉了沉 她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 剥开糖纸塞进秋寒嘴里 甜腻的牛奶味在舌尖化开 秋寒的睫毛颤了颤 没再挣扎

“昨天那个视频”宫野志保突然开口 声音压得很低 “发信人的IP地址 在城东废弃工厂”

秋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糖在嘴里化得更快了 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滑 却压不住那阵突然涌上来的寒意 她猛地坐起身 动作太急扯到了输液管 针尖在皮肤下挑了下 疼得她倒抽冷气

“你查我？”她的声音嘶哑 蓝红双瞳里翻涌着警惕和愤怒 像被踩中尾巴的猫

宫野志保没否认 只是递过一杯温水：“那个福利院的监控 三年前被人为损坏过”

秋寒的手抖得厉害 水杯里的水晃出来 溅在输液管上 三年前的火灾 福利院的铁门从外面锁死 她抱着母亲的照片蹲在墙角 火舌舔舐木门的声音 和现在心跳的节奏重合在一起 擂鼓般震得耳膜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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