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3-1)

回到一念居，气氛明显不同往日。

叶明谦和叶明礼像两只受惊又兴奋的麻雀，围着江承和姜砚叽叽喳喳。

“我的天！江师弟你居然有家人找上门？还是骗子？！”叶明谦眼睛瞪得溜圆，“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手段！”

“就是！还好师尊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了！”叶明礼用力点头，挥舞着拳头，“下次再让我碰到，一定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雪枫递上温热的灵茶，目光温和地扫过江承略显苍白的脸和姜砚衣襟上未干的血迹，轻声道：“师尊，江师弟，先喝口茶定定神。此事已上报宗门，执法长老会彻查谢家底细。”

姜砚接过茶杯，却没喝，先塞到了江承手里，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眉头微蹙：“手这么凉。”说着，极其自然地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渡过去几分，驱散他体内因情绪激动而紊乱的寒气。

江承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不容拒绝的暖流，以及师兄们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那点残存的冰冷和孤寂，终于被彻底驱散。他低声道：“谢谢师兄，谢谢……师尊。”

“傻话。”姜砚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次动作格外轻柔，“以后谁敢欺负你，师尊第一个不答应。”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却让一旁的叶明谦缩了缩脖子。

“不过话说回来，”叶明谦又按捺不住好奇，凑近江承，压低声音，“江师弟，那个假扮你娘的人，真的跟你很像吗？他们这局做得也太真了吧？”

江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姜砚一个眼刀甩过去，笑骂道：“叶明谦，就你话多！今天的剑练完了？心法参透了？要不要为师现在考考你？”

叶明谦立刻噤声，讪笑着躲到雪枫身后：“师尊我错了！我这就去练剑！”

看着叶明谦拉着弟弟跑远的背影，姜砚摇摇头，转而看向江承，语气放缓：“别想了，都过去了。那些人不配让你费神。”

江承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极轻地开口：“师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姜砚倒茶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对上江承那双清澈却带着执拗探究的眼睛，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瞒。他叹了口气，放下茶壶。

“是猜到一些，但不确切。”姜砚难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他看向江承，眼神认真：“阿承，你只需记住，无论你出身如何，来自哪里，你如今是我姜砚的徒弟，是一念居的人。这就够了。其他的，有师尊在。”

不是“别怕”，而是“有师尊在”。

江承的心被这句话烫得发颤。他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用力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姜砚脸上又重新漾开笑意，仿佛刚才的严肃只是错觉。他伸了个懒腰，很是自然地将手臂搭在江承肩上，半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看那两个小子偷懒没有！师尊今天心情好，亲自指点你们练剑！”

江承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肩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奇异地带走了他最后一丝不安。

练剑坪上，阳光正好。

姜砚果然“亲自指点”，但所谓的指点，大半时间都耗在了江承身边。

“手腕再抬高一点，对，就是这样。” “步伐跟上，腰腹发力。” “嗯，这一式有点意思了，再来一遍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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